鄔溫彆說哦,沒有多問,隻問莊彧:“老板你明天開始營業嗎?”
“不。”莊彧說:“我還有點事。”
鄔溫彆:“好叭。”
莊彧走到他身邊站定,因為身高過高,又不愛低頭,所以總是垂著眼看人,因此無端有幾分睥睨感。
加上這幾天他都很明顯地帶著困倦,就又添了幾分壓迫和危險。
但他說出來的話,卻顯得黏膩。
“不高興?”
他笑:“這麼黏我?”
他這話出口,站在櫃台裡的小姐姐迅速地看了他倆一眼,麵上保持著禮貌微笑,心裡已經尖叫。
鄔溫彆也沒否認,隻是抬眸看他一眼,問:“老板你大概要什麼時候才能重新開業啊?”
“……過兩天吧。”
莊彧說:“我也說不準。”
他們說話間,鄔溫彆也拿到了自己的奶茶。
於是莊彧說:“你早點回去,把手機充好電,彆有下次我打不通你電話的事了。”
鄔溫彆哦了聲。
莊彧抱胸揚眉:“怎麼還不高興?”
不高興的應該是他吧。
鄔溫彆:“……沒有不高興。”
他不解地看向莊彧:“你為什麼會覺得我不高興?”
莊彧輕哂,學著鄔溫彆的語調,平平地哦了聲。
“…這叫沒有不高興?”
“我就是,小小表達了一下自己的哀怨。”
鄔溫彆說。
“所以你哀怨什麼?”
“哀怨…我隻能等你?”
莊彧:“?”
他覺得好笑:“你連自己哀怨什麼都不知道然後在這裡哀怨?”
鄔溫彆理直氣壯:“那我就是哀怨我隻能等你找我。”
莊彧:“。”
他想問鄔溫彆知道到底誰是老板嗎。
但看著鄔溫彆那張臉,嗅著他身上散發的誘人氣息,話到底還是沒說出口。
“你可以給我發消息。”莊彧在心裡歎了口氣:“我沒說你不可以給我發。”
鄔溫彆的語氣登時就變了:“真的嗎?!”
聽出他的興奮,莊彧邦邦硬的心就徹底軟了下去:“嗯。”
他補充:“不過我不一定來得及回。”
鄔溫彆:“沒關係!”
他眼睛亮亮的:“謝謝老板!”
他沒有朋友,莊彧是對他很好的老板,對於鄔溫彆來說,也是他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但我家停電了。”
“沒事,你回去就不停了。”
鄔溫彆眨眨眼。
莊彧把手摁在他腦袋上,把人的頭掰正,讓他看前麵的路:“相信我。”
鄔溫彆複述:“相信你。”
7.
正如莊彧所說,鄔溫彆回去後,電就來了。
他咬著奶茶吸管,心說沒想到老板還有點開光嘴。
他喝完這杯奶茶後,謝約爾就帶著滿身的疲態回來了。
“…學長。”
鄔溫彆眨巴著眼睛,問:“你們表演怎麼樣?”
謝約爾頓了頓:“…不太好。”
鄔溫彆:“啊,你們表演的什麼啊?”
“惡魔大戰天使嗎?”鄔溫彆問:“舞台劇?結局是誰贏了?”
謝約爾眼都沒有眨一下:“那當然是惡魔!”
鄔溫彆懂了:“看表演的人不喜歡邪壓正,所以給的評價不好?”
不然謝約爾為什麼說不太好。
謝約爾:“……”
頂級理解,很好。
謝約爾發現自己居然反駁不了。
所以他隻能說:“是。”
8.
晚上睡覺時,鄔溫彆做了個噩夢。
他夢見自己在一條很長、看不到儘頭的樓梯上奔跑著。
背後是數不清的妖魔鬼怪在追他,還時不時有各種惡心的蟲子從天上掉下來乾擾他。
之後他好像跑到了儘頭,拉開了一扇門,結果迎麵就看見一個穿著嫁衣的女鬼,腦袋啪嗒一下就掉了下來,尖叫著化成了一灘血水。
血水漫過了他整個人,他好像被淹在了海裡,猛地從海裡掙紮出來時,發現自己把一具泡得腫脹、麵容模糊的屍體當作浮木抱著。
他一把就推開了屍體,整個人又往下墜,但不是掉進大海裡,而是掉入了屍骸。
無數隻鬼手在他身上抓撓著,但沒有半點痛感。
最後鄔溫彆是夢見莊彧帶著那雙亮金色豎瞳垂眼冷睨著他,一把將他從屍骸裡拉出來,摟在了懷裡,卻又張開了自己的嘴,狠狠地咬住他的脖頸,撕咬下一大塊皮肉時,才猛地驚醒。
鄔溫彆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望著窗外將白的天,輕呼出口氣。
還好昨天下午睡了一下午,不然今天上課必睡著。
這一晚上睡跟沒睡沒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