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們都回自己屋去,彆在這裡添亂!”院長火冒三丈。
老人們個個憂心小佐伊的安危,可也明白他們留在這裡隻會越幫越忙,因此全都服從安排,乖乖回房了。
“都怪你,說什麼讓小佐伊去,你看,出事了吧!”
“哎,你這老混蛋剛才不是也幫腔來著。”
“行了行了,彆吵了,小聲點。”
李喵偉頭皮被扯得生疼,意識漸漸清醒過來,他一開始真的隻是想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越接近這間屋子,越是受到一股狂躁情緒的影響,恐懼、凶暴、掙紮、煩亂、瘋狂、急於宣泄的苦悶,一股腦地將他困在其中,就好像陰雨天又掉入了冰冷的泥潭裡,要不是被這麼狠命拉扯著,說不定他也會陷進去,可一旦清醒,大腦就有些透支般的疲乏和脹痛。
李喵偉不去管現場有多混亂,自顧自地調適好心情,他以前做過一段時間護工,聽人說過,老年癡呆症患者,有時會產生嚴重的幻聽幻視現象,認為彆人想要加害他,或是做出些對他不利的事,佩戈爾老人極有可能也是同樣的病例,這時候有親人在身邊其實最好,一般他們對兒女的防備心理會比較弱,也更容易被說服。
李喵偉看似淡定,事實上局麵已經很緊張了,佩戈爾一手拖著他,一手把玻璃攥得死緊,自己掌心慢慢沁出幾條血線,他用舌頭舔了舔,受到血腥味的刺激,老人兩眼冒出凶光,舉著玻璃尖一會兒刺刺這裡,一會兒又砍砍那裡,嚇得留下來的幾個人不斷地往門口退。
“院長,現在該怎麼辦?”助理六神無主地問。
院長也是束手無策,這次佩戈爾病發得異常凶猛,還有個公爵夫人參合其中,“你快去報警,這事我們解決不了,等等,順便……順便通知一下……”看來資助款是保不住了。
瓦倫講到一半,就聽一直沉默著的公爵夫人忽然溫和地叫了一聲,“爸爸。”現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佩戈爾動作一頓,狐疑地看看他,粗聲粗氣地問:“你是誰啊?”
“您怎麼連我都不認識了,我是您兒子啊。”
“馬洛裡?”
“是啊,是我,爸爸,您拽得我好疼,能不能鬆鬆手?”
佩戈爾打量了李喵偉一會兒,還是有些困惑,說:“你怎麼在軍營裡?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快回去!”
“爸爸,您是不是搞錯了,您現在在休假,這是家裡。”
“我有休假嗎?”佩戈爾歪著腦袋想了想,指指院長等人,又問:“那他們是誰?”這次,他終於放開了李喵偉的頭發。
院長一看這情勢,趕緊叫住助理,讓他再等等。
“他們是我請來的客人,爸爸,您怎麼把廚子的菜刀拿出來了,來,快還給人家,中午還要留客人在家裡吃飯呢,沒菜刀怎麼做菜。”
李喵偉邊說邊去接佩戈爾手上的玻璃,老頭下意識地掙了一下,在他手上拉出一道小口子,旁邊靜觀其變的一乾人心臟全都抽緊了,李喵偉看都沒去看那道傷口,依然平靜地伸著手,佩戈爾猶豫了幾秒,把玻璃交了出來,並喃喃自語道:“哦,原來是這樣啊。”
李喵偉把騙到手的玻璃遞給院長,然後掏出手帕按在佩戈爾掌心,再找了雙鞋子給他套上,扶著他往外麵走,“來,爸爸,咱們父子倆好久沒見麵了,我陪您到花園裡去散散步。”
留下來的幾個人連忙抓緊時間打掃屋子,助理大呼驚險,“院長,沒想到公爵夫人不僅膽大心細,人還非常聰明,剛才都快把我嚇死了!”
“切,你就是頭腦簡單,如果不是他,會搞得這麼凶險嗎?”
“這倒也是。”
“不行,你叫他們快點收拾,我跟過去看看,彆再鬨出什麼亂子來,唉,我還是早點退休吧,再這麼乾下去,少活好多年。”
由於佩戈爾的耽擱,李喵偉下班比平時晚了將近一個小時,他打電話跟管家說,因為在做一些遊戲器具,拖延了一點時間,接著又關照迪迪,回去千萬不能說漏嘴,他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工作機會,假如讓布蘭奇知道了,肯定又會借題發揮。
車子都已開出老長一段路了,李喵偉的心境還是沒有完全平複下來,大家都當他是用言語勸服了佩戈爾,隻有他自己知道,並不單單是那樣,在他調適好心情的一瞬間,不知觸發了什麼,他體內莫名生出一股力量,儘管很微弱,卻也能明顯地察覺到,就像是武俠中提到的內功,一股氣從他的身體裡溢出,按照一定的規律緩慢流動,並且隨著他的說話與動作,盤繞在他和佩戈爾的周圍,他們之間仿佛產生了一種牽引力,十分微妙,這到底是什麼?魔法感應力嗎?
“少爺,您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嚇著了?”迪迪怕前麵的布雷恩聽見,輕聲問道。
“我沒事,彆擔心。”不僅沒有嚇著,李喵偉現在還極度興奮,儘管人確實感覺非常累,但不影響他的心情。
“迪迪,日子都過得糊塗了,我還有多久過生日?”
“我算算啊,今天是五月二十號,唔……還有三個月零五天。”
“哎你說,沒成年的人魚貴族會不會提前覺醒魔法天賦?”
“有是有,不過很罕見。”
“原來不是沒有啊……那麼,咱們淡水係人魚有沒有人會治愈係魔法?”
“那怎麼可能,嗬嗬,如今不比幾百年前啦,彆說是淡水係人魚,就連黃金人魚,據說也隻有少數幾個會治愈係魔法。”迪迪看了看布雷恩,又小聲私語道:“有人說人魚貴族的魔法力越來越弱,是因為惹怒了聖神的緣故,少爺,您乾嘛又問起這個?”
“沒什麼,隨便問問。”難道今天這一切都是錯覺?李喵偉越想越糊塗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一張圖,是不是很寫實?你們是不是都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