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坦星球上最為神奇的生物就是人魚,他們人身魚尾,擁有絕色的容顏以及孕育生命的能力,他們受到聖神的額外眷顧,因此他們中的一部分天賦神通。
自從大自然造就了人魚這種生命體,莫坦星球上的高智慧生物才有了延續和發展,才有了屬於他們的曆史和文化,同時也有了魔法與魔法傳承。
眾所周知,人魚魔法師中最受人們景仰與崇拜的就是精神治愈係魔法師,他們與生俱來悲天憫人的博愛胸懷、仁善寬厚的品德、光明的內心和純淨的靈魂,最主要的,他們具有恍若神祇般的強大能力。
三千年前,莫坦曆史上最偉大的治愈係大魔法師朗曼彼得斯曾經複活過已經死去兩天的親密/愛人——卡爾伊夫林皇帝,儘管那隻是一個美麗的傳說,但是繼朗曼彼得斯之後,又一位大魔法師羅莎琳德確是實實在在於瞬息之間,治愈了千餘名在戰爭中身負重傷的莫坦將士,這在皇家藏書館的曆史書籍上是有明文記載的,年代朝代均可考證。
相傳每一位治愈係大魔法師的誕生都經過聖神的親自挑選,他從他垂愛的子民中選出符合條件的孩子,賜予他們力量以及守護他們心靈的聖器——人魚之心,隻有兩者合二為一,才能成就真正的治愈係大魔法師,當他們擁有能力的同時,也被賦予了保護和關愛世人的責任。
但是,不知從何時開始,人魚們逐漸丟失了一些品格,他們開始追尋享樂,感受奢靡,沉湎於浮華的人生,舍本逐末的結果,使得他們慢慢拋卻了良善的本源和肩負的曆史使命。
四百年前,星際航線剛剛開辟,最後一位治愈係大魔法師格雷希爾是個狂熱的獵奇者,他成為了第一批星際試航的遊客,可惜他們乘坐的飛船中途遭遇了重大事故,整船的人從此音訊全無,與他一起失蹤的還有聖器人魚之心,自他之後,人魚之心再也沒有出現在世人麵前,有人私下裡說,聖神已經遺忘了他曾經寵愛過的孩子。
宇宙曆60x年,莫坦星球前往萊納星的星際航道上,一艘體積龐大的飛船正在劇烈地震顫著,飛船裡彌漫著絕望的氣息,格雷希爾臉色蒼白地坐在座位上,耳朵裡充斥著啜泣聲與祈禱聲,他清楚的意識到,就算他有能力拯救整船人的性命,他們也一樣活不下去,更何況他無能為力。
飛船顫動得更厲害了,格雷希爾反而冷靜下來,他閉氣凝神暗念法訣,忽然,一團綠光從他胸口迸射出來,格雷希爾接住浮在半空中的那點綠意,那是顆翠綠色的魚形玉石,看著樸實無華,卻又神聖美麗。
此時飛船前艙出現了裂縫,巨大的作用力下,金屬艙皮很快被撕裂了一道口子,氧氣大量外泄,警報器尖銳地鳴叫起來,在一片混亂之中,格雷希爾將手中的玉石彈出了艙外。
去吧,去尋找你的新主人,他默默地祈禱著。
玉石在黑暗裡化為兩道綠光,一左一右,消失在了浩瀚的宇宙中,為什麼會是兩道光?沒等格雷希爾反應過來,一團火光伴隨著劇烈的爆炸聲將他徹底吞沒了。
201x年,地球,z國某市車衣街拾緣店外。
拾緣店老板懶洋洋地從自行車上取下最後一袋積壓的廉價玉器,他這個小店開了一年,不僅沒賺錢,還倒貼進去不少,老婆吵得要死要活,實在支撐不下去,他隻好把店麵轉租出去,整店的貨品也半賣半送地給了新老板,今天是最後一天,做完就收工,正正經經去找份工作,他實在不是做生意的料。
老板將袋子放到地上,彎腰給自行車上鎖,腳邊的袋子裡傳出一聲輕微的脆響,像是有什麼東西掉了進去,老板抬頭看了看店鋪上麵六十年代末建的老公房,每家窗戶都關著,他心想,一定又是哪家孩子在惡作劇,上個星期還有人往他頭上丟瓜子殼,他打開袋子翻了翻,沒有東西碎掉,真碎掉了也無所謂,反正過了今天,這些東西都是彆人的了。
老板把袋子裡的仿製玉器‘嘩啦’一下倒在台麵上,然後從褲兜裡掏出一份彩票導報,趴在桌子上認真研究起來。
他算得正帶勁,有人進店了,老板抬頭瞟了一眼,是個斯文清俊的年輕人,隻是穿得很土,又是個窮小子,不過來他店裡的大多是這號人,還能指望有錢人跑他這種小店裡來?老板自嘲地笑了笑,繼續在紙上塗塗改改。
“老板,這個玉墜子也是10元嗎?”那人問。
他頭都沒有抬,隨口回道:“玉製品全部19元。”今天最後一天了,有的賺就賺,這種窮小子,真是10元,也不一定會買。
那人繼續問:“不是說全部10元嗎?”
“唉,你要買就買,不二價。”老板有點不耐煩,為了幾元錢這人一直在打斷他的思路。
年輕人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掏錢買了個小玉墜子。
老板剛把這期要買的彩票號碼算好,就聽見店外鬨哄哄的,一群人又喊又叫地從他店門口跑過,他走出去時撞到了隔壁店的老板娘。
“發生什麼事了,這麼吵?”
“不好了,流氓打架,打死人了,作孽啊!”
過了一會兒,警車和救護車全到了,拾緣店老板擠到人堆裡看熱鬨,就見兩位穿白衣服的急救人員正對躺在地上一個年輕男子實施搶救,地上全是血,沒過多久那兩人就停手了,找了塊布把人蓋上,然後抬上了車。
“看來沒救了。”圍觀者竊竊私語。
拾緣店老板終於看清了,死者正是剛才買他玉器的年輕人,早知道這人那麼短命,他就不問他收錢了。
宇宙曆10xx年,莫坦星球,某貴族舞會上。
人魚們正在熱情地跳著舞,佐伊艾維斯站在角落裡,膽怯地看著人來人往的舞廳,姐姐把他帶到這裡,一轉眼就不見了,迪迪說去給他拿點吃的,到現在也沒回來,他好害怕,周圍一個人都不認識。
佐伊躊躇再三,決定去找迪迪,可是這戶人家的宅子好大,他轉來轉去竟然迷路了。
“嘿,瞧瞧這是誰?”迎麵走過來幾個人魚孩子,都是平時看不起他的海洋人魚,佐伊嚇得轉身想跑。
“哎,彆走啊。”一個綠頭發的家夥堵住了他,“我們又不是鯊魚,還能吃了你?”
其他人吃吃笑了起來,“你們看他那件衣服,去年就穿過了,今年還穿,他是不是想一直穿到出嫁啊,還有他那張臉,小模小樣的,就像個可憐蟲!”
“葛瑞絲,彆這樣,他爸爸隻是個窮酸的淡水係小男爵,哪能和你家比。”
佐伊把頭縮在胸口,看都不敢看他們,眼淚吧嗒吧嗒地掉在了地上。
“真沒勁,這就哭了,我還想再玩會兒呢。”
有個大點的女孩上前一步,從兜裡掏出塊手絹遞到他麵前,安慰道:“彆哭了,他們在開玩笑呢,你剛才準備去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