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一落音,彆說是其他人,就連李喵偉都愣住了,之前格雷厄姆就算到家裡來做客,也隻是以長輩的身份同他說話,沒有用過敬語,李喵偉尷尬地回了個禮,說:“大人,您太客氣了。”
在場的人全都風中淩亂了,格雷厄姆是誰?是當今最厲害的治愈係魔法師,也是黃金人魚族長,輩分和身份都極其尊貴,除了自己的師長和皇帝夫婦,他從來就沒有對其他人用過敬稱,彆說是敬稱,他願意搭理你,就已經很給你麵子了,而現在他竟然稱呼一條淡水黑魚用‘您’,不僅如此,他還行了以下對上的屈身禮,所有人全都驚疑不定地瞪著李喵偉,那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
佩吉抓著魯尼,直嘀咕:“嚕嚕,佐伊擠進去乾嘛?怎麼一下子那麼安靜?是不是陛下……呸呸,我這個烏鴉嘴!”
魯尼眼睛亮亮的,不說話,他隱約有點猜到了,假如真是那樣的話,莫坦就有救了。
李喵偉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來到擔架車前,皇帝已經昏迷了,但臉色倒比之前好了一點,他伸出手,探向皇帝胸口上被狙擊槍爆開的血洞,皇太子想要阻止,看了一眼格雷厄姆,又停住了。
緊接著,所有人都見證了奇跡的一幕,血慢慢止住了,槍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皇帝的呼吸越來越平穩,不過幾分鐘,胸口上的皮膚已變得平滑如初,要不是衣服前襟上還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大家幾乎以為這是場惡作劇的玩笑,即使如此,除了格雷厄姆,黃金人魚們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這是什麼魔法?好強大的力量!”
“他竟然沒念咒語。”
“這人魚究竟是誰?”
這些話在人魚們的心裡翻騰,雷吉納目光閃爍著看向格雷厄姆,格雷厄姆微笑著朝他點了下頭,雷吉納激動得手都抖了,再看向李喵偉的眼睛裡,盛著滿滿的狂熱與崇敬,哪還有之前的嫌棄。
“陛下應該沒大礙了,隻是失血過多,還需要靜養一段日子。”李喵偉收回手,好久沒用魔法,經過一個冬天和春天,對這種外傷,他好像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幾乎沒感到吃力。
脆生生的少年音把所有人的神誌拉了回來,博斯威爾心裡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他看了看李喵偉,對侍衛總長說:“塞西爾伯爵,請你護送我父皇去回宮,再讓太醫來檢查一下,我現在還不能離開。”
“是的,殿下。”
李喵偉回來時,侍衛們迅速讓開了一條道,態度恭謹,看得一旁的佩吉和馬裡恩雲裡霧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布蘭奇站起來,掐滅向人要來的煙,抱著他搖了搖,說:“走,咱們回家!”
李喵偉望向廣場,靜默了一會兒,道:“就像皇太子說的,現在還不能走。”到處都是受傷的民眾,救護車眼下隻來了三四輛,還有許多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憑他的感覺,這次少說死了三十多人,布蘭奇已經安排了一部分手下在做緊急處理。
布蘭奇勾起嘴角笑了笑,咕噥道:“我就知道。”
李喵偉知道以他目前的能力,絕對不可能像大魔法師朗曼彼得斯那樣牛掰,一聲吟唱可以滿血幾百甚至上千人,那種他認為有點人為誇張了,但是在法比特古城聽到的那聲來自幾千年前的歎息又是如此的真實,也許是他還沒到那種程度吧,但是讓幾十個危重傷者堅持到醫院,他自認還是可以辦到的。
布蘭奇把他抱起來放到之前的演講台上,地上到處都是倒覆的東西,媒體們大多已回來了,有些在對鏡頭,有些則在檢查毀壞的設備器材,看見李喵偉跑上台,隻是隨意地瞥了他一眼,又繼續自己的事。
李喵偉撿起一個話筒,看見底下那麼多人,忽然有點膽怯了,他兩輩子加一塊也沒上台發過言,他不由看向台邊的布蘭奇,男人衝他眨了眨眼,學他的樣子,比了個大拇指,李喵偉心裡一下子鬆快了,他怕什麼,他現在可是有後台的人。
“那個……”尼瑪,再有後台還是想不出要說什麼,算了,還是直接點吧,“大家幫下忙,把傷勢最重的人抬到這裡來,嗯,就放到征兵點的桌子上吧。”
聲音通過話筒擴散出去,大家莫名其妙地回頭望了他一眼,該乾嘛乾嘛,隻有迪迪扶著馬洛跑到台下站著。
“呃……”李喵偉抓了抓腦袋,好歹他也算名人,真是太不給麵子了,要不是這是件很嚴肅的事,布蘭奇差點笑出來。
這時,皇太子和黃金人魚們已經明白他要乾嘛了,全都圍了上來,博斯威爾和布蘭奇對視了一眼,知道現在正是自己出麵的時候,這樣才能為安托瓦皇室力挽狂瀾,他爬上台,接過李喵偉的話筒,大聲把要求又說了一遍,這次終於有人動了。
魯尼衝媒體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快拍,隔了二十分鐘,電視畫麵又切到了大劇院廣場,隻是主角換了,變成了一條小黑魚和皇太子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蜂蜜奶茶扔了一個地雷~~
昨天重溫了一遍把我拉進**界的文——夜泉,還是覺得很好看,可惜是個坑,後麵那麼多續寫的,沒有一篇有那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