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樓外樓是B市人?”他打字過去,跟個好奇小蜜蜂一樣,“你們很熟嗎?他幾歲?做什麼工作的?”
張勝男回複:“誰會和他熟的起來,我就知道他應該是B市本地的,其他都很神秘,隻是聽他助理說過一次,他的家境可不是我們這種上班族學生黨能比的,樓外樓公司老板也管不了自己手下的簽約coser,像個皇帝一樣供著。”
這很符合樓昭上次在漫展做簽售活動的樣子,一個純粹出於興趣從事coser這個行業的男人,生活在大城市,身材出眾,衣食無憂,他在現實裡肯定是人見人愛的高富帥,王老五吧?
張勝男:“龍騎士,怎麼不說話,你這麼內心強大,又是腳踢滅火器,又是製裁林中魚,不會正在嚶嚶嬰吧?”
李戈陵賣萌:“在嚶嚶了【假哭三聲】。”
張勝男:“噗,你真是有點戳我萌點。”
她又說:“但你的前輩樓外樓對你表達了鼓勵,讓我們好好帶新人,麵基以後有機會再說。”
李戈陵發:“【小心臟噗噗】哈特軟軟。”
張勝男笑:“小哥哥你怎麼還有兩幅麵孔?看來下次一定要讓樓外樓出來麵基了,不說讓你看見他的真容,起碼雙方加個微信吧。”
張勝男是說著玩的,網絡上一開始誰都能處基友,但大家其實都很避諱談隱私,怕被騙,再說樓昭的微信什麼也不發,彆人加了和沒加也毫無區彆。
李戈陵也真沒想扒樓外樓的馬甲。
他就是好奇下樓外樓目前的狀態,對沒機會和那個人麵基的事根本談不上失落,隻有一種‘怪物果然是怪物’的預料之中。
張勝男和李戈陵的聊天先這麼結束了。
張姐一走,離當代大學生要睡的時間還早,他發了條曬周邊的微博。
李戈陵告訴了樓昭。
卡在這個點的樓昭回來正好給他發了照片。
李戈陵此時還不知道樓昭是誰。
一瞬間,他對著‘樓外樓’三個字和那張三次元的旅行照片,內心的轟鳴聲也輕易地蓋過了雜音,當下心臟深陷潮濕,外邊夏季的校園吵鬨變成了背景樂,他趴桌上眨了眨眼,忽然傻乎乎地想笑兩聲。
——不喜歡掉馬,也不和人麵基的樓外樓原來攝影也這麼厲害嗎?好帥好帥好帥好帥。
——女助理會發給他,樓外樓也知道的,是吧。
——樓外樓記住我了嗎?
樓昭在那邊緊接著‘麵基’的話題試探:“和我聊天,無聊到睡著了?”
事實上,李戈陵套了個短袖,已經精神奕奕地坐了起來。
和許談媽媽說的那樣,容易對他人情感當真的他咬住了大拇指,被忽視太久的缺愛心臟才能集中在給他分享照片的手機屏幕上。
可李戈陵這種人一暴露情緒就容易無限往下掉智商,前愛豆的嘴又搶了拍子,他不出意外地沙雕了。
“和小姐姐聊天絕不無聊。”
貓貓姐,我的人生之姐,你手上有沒有其他樓外樓的物料,請多多!
樓昭:“……”
水晶燈照射下的京城豪宅沒了聲音。
李戈陵對他好像不是那個意思,這把樓昭一時衝動去H市麵基的出格想法給堵死了。
樓昭也在重複李戈陵剛剛無法看見人的那種失落了。
……
李戈陵後來說,我還要去按摩一會兒再睡,拜拜,下次聊。
樓昭心思飄忽地回了個,“嗯。”
看似正常結束聊天後,他洗了一把臉換上睡衣,滿身孤寂走到掛滿羅意威和LV的換衣間戴了一副無框眼鏡。
走出後,他從一眾手辦模型的置物架拿到一個家庭影院的遙控器,隨著長胳膊抬了抬,占據整個平層客廳的墨汁黑白屏開了。
老中醫罷了工。
今夜的‘牙魔’又在深夜播客中上線。
齜牙咧嘴的怪物是不可能放棄黑暗,投向光的這邊的。
戴上耳機的樓昭在心裡潮濕地想,“果然又是我自己的心理問題在作祟。”
沒從播客中收聽到老中醫樓昭的聲音。
李戈陵對此毫無察覺到異常。
他晚上給自己按摩了兩把,把那張螺旋丸雲朵保存下來後,他回憶起男coser陰冷,悲哀,能把正常人捏碎玩弄散架的怪物眼神,失神茫然的李戈陵埋頭進枕套發出想哭一樣的呼吸,嘴裡的哽咽被發燙的舌苔磨碎,順著乾渴的喉道擴散,他閉眼把手放在咬死的唇間,又夢男coser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