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自己也沒提,應該不重要。
另一邊,電話掛斷,張文軒握著手機,在第一時間遭受到了朋友的痛批:“你怎麼就同意了!”
這事是個人都知道不該答應!
張文軒把手機一放,梗著脖子道:“不然你來拒絕?”
他看
向另一個朋友,隨機提問:“你敢拒絕嗎?”
點一個不夠,他又點一個:“你敢嗎?”
“……”
被問到的朋友一個兩個一時間沒能說出話。
這種情況下,聽著對麵的聲音,誰拒絕誰畜生。
“這不就得了,”張文軒一拍手,“你們不想當這畜生,我也不想。”
他把手機扔桌上:“不管了,霍川自己的事,我不管了。”
朋友問:“那你明天真去啊?”
他一睜眼:“那不然學霍川放鴿子?”
那就是一定會去,也必須去。
突然成了直麵狂風暴雨的勇士,朋友拍他肩。
——
第二天是陰天,大雨在下午的時候終於停下,路邊有還沒散去小水窪,映著頂上天空的雲層和路燈的光。晚上提前離開宴會現場,張文軒去了定好的見麵的地方。
沒敢讓人在這種時候還走老遠送東西,定好的見麵的地方實際上就是對方的小區大門門口,他主動提的。
晚上的小區門口偶爾有人路過,他下車,一眼看到戴著帽子口罩蹲路邊的人。
在這種夏天室外的晚上還戴帽子口罩,也隻有那個職業的人才需要。總覺得一段時間沒見,也可能是因為夏天的衣服單薄,人看著又瘦了不少。
他走近,對方察覺到動靜,略微抬起帽簷,向著這邊看來。
帽簷下的眼睛映著光,隱隱有些泛紅,眼尾垂下,帶著肉眼可見的倦意。人站起來,和他打了聲招呼。
聲音和昨天一樣啞。看到人的樣子,在來的路上想的所有的話全都作廢,張文軒趕緊回了聲招呼,伸手接過遞來的手提袋,出口的時候隻敢說:“現在好點了嗎?”
手提袋從空中滑過,連帶著接近兩年的時間一起被交過。輕而易舉,不重,就那麼一瞬間。
吸了下鼻子,陳某白睜著一雙眼睛說:“大概。”
大概是一點沒好。昨天晚上想到又有一段時間不住這邊,他大半夜把家裡打掃了一遍,今天起來腦子好像還更昏。
張文軒覺得也是,這種事不可能隔個晚上起來就能突然變好。知這種時候不能多提這些,他於是轉移了話題,問:“你之後是什麼安排?”
“休息幾
天,”陳一白略微思索,之後說,“然後應該又是工作。”
工作的事搞錢夥伴還在談,這兩天應該就會找他商量。
休息和工作,簡單直接,並且一點沒留其他時間。看著人臉上的藍白口罩,張文軒最終沒有多說,隻能說了聲注意身體。
對方已經遞給了他幾個手提袋,手上還拎著個,以為是遺漏了,他低頭看過去,問:“這是?”
“我要去朋友家裡玩,”陳白笑了下,說,“這是給他們帶的東西。”
張文軒看了眼時間:“等會兒嗎?”
陳白點頭。張文軒於是道:“挺好。”去朋友家總比一個人待著好。
並不耽誤人太多時間,東西已經交過,陳白一揮手,道謝後說了聲再見。
確實沒有再留下的理由,張文軒於是隻能應了聲,轉身離開到一半的時候又回頭,說:“要是有什麼事就和我說。”
陳白笑了下,一點頭。
張文軒走了,帶著幾口袋燙手山芋。上車之後把幾口袋燙手東西往邊上一放,呼出一口氣。
車上充當司機的是朋友,想看看現在是怎麼個事,又不敢直麵人,於是當臨時司機坐車上悄悄觀察。
晚上看不太清楚,路邊的人還戴著帽子,整張臉一半在陰影下一半在口罩裡,朋友沒看出什麼情況,於是在他上來後一邊發動車一邊問:“怎麼說?”
“能怎麼說,”張文軒說,“我都不敢看他眼睛。”
在確定關係這種節骨眼上另一個人放鴿子了,還是為了去接白月光,這種事連他都聽到一次心梗一次,更彆說當事人。
“所以霍總那邊是什麼意思,”朋友問,“不會這件事真就這麼吹了吧?”
張文軒說:“他說想先把楊舒那邊的事情解決清楚了再說。”
提到這兩個名字他就條件反射腦子一痛,好在經過一天的時間,情緒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激烈,終於能相對來說平靜地對待這件事。
至少人沒有打算放棄陳一白跑去又跟那楊舒糾糾扯扯,終於說要把和楊舒的事解決清楚。
他嗤了聲,說:“解決了清楚再說,他還真自信陳一白會等他到那個時候。”
沒有被這麼愛過,他不清楚這種被愛著的人的感受,不做其他評價,
隻往後一靠,說:“等他慢慢把事情解決了,說不定早有人搶先了,到時候就哭去吧。”
——
前腳張什麼剛走,後腳薑女士兩人就到了,陳某白被拎上車。
戴著口罩悶聲悶氣,他還要頑強地向薑阿姨和許叔叔展示帶來的小蛋糕。
昨天工作的時候助理在酒店附近買了小蛋糕,味道很特殊,他第一反應就是想分享給好鄰居和他的好叔叔阿姨。
結果他今天搜了,發現附近也有一家連鎖店,有點遠,但不礙事,在張什麼到之前買了回來。
他的小蛋糕得到一致的極高讚譽,他的感冒得到了一致的批鬥。
倒不是因為淋雨的事挨批鬥,主要薑女士之前反複強調要是身體有任何問題一定要及時告訴,這次要是不是突然打個電話,他差點又瞞天過海。
批鬥,指兩位再次認真地告訴生病了不能藏。
瞞天過海失敗的陳某白連連點頭,小雞啄米,並再奉上小蛋糕。
他一遞過小蛋糕,薑女士臉上的表情就繃不住,沒忍住笑開,一秒破功,接過蛋糕,抬手揉了把他亂毛。
低下頭任人薅,陳某白彎眼笑了下。
時隔四天再次回來,他當天吃了藥,進行了曆史性的早睡。
第二天的時候,經紀人果然給他打了電話商量之後的工作。
電話打來的時候他剛站院子裡看著薑女士和許先生去工作,剛好沒太陽,於是直接蹲院子裡接電話。
搞錢夥伴很講人文關懷,先關心了一下他的感冒,在確認他還活著後這才進入正題。
陳一白感謝她的關心並認為隻是一點感冒,活著還是不成問題。
經紀人說:“這次有個綜藝,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她這麼說一般情況下是認為他會感興趣。站著有些累,陳一白就地蹲下,道:“細說。”
細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