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可以接受我嗎?(2 / 2)

隔著薄薄一層大門,門外安靜裡,兩聲敲門聲響起。

呼出一口氣,陳白手裡夾著煙,眼睛閉眼再睜開,眼底帶上煩躁,彎腰開門。

“吱呀——”

大門門軸轉動的聲音響起,老舊鐵門打開,在走廊邊上圍了一圈的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戴著根黑色發繩的細瘦手臂,再往上是一雙寫滿煩躁的臉。

一手推開站身後的流氓哥,手上夾著支煙的人上下打量了兩眼站在門口的人,往門框上一靠,在煙霧繚繞裡抬起眼,問:“你誰?”

氣氛很到位,直到鏡頭拉近,對上人抬起的眼睛,導演和製片不自覺一起同步摩挲了下下巴,其他人也看出不對勁來。

“……”

站在人群裡的經紀人不自覺抹了把臉。

有些事果然不是硬上就行。

動作和台詞都到位,但人一個眼神輕易讓氣氛破功。

那雙眼睛太乾淨了。沒有一絲曖昧和迷蒙,清透明晰,硬生生把化妝師特彆準備的眼尾紅暈變成了另一個味道。

助理小孟細細思索,之後小聲說:“不像是和男朋友激情被打斷。”

像是賭氣和前任分手後找了個假男朋友,在前任找上門來的時候假裝親熱,特意擺出不耐煩的情緒以氣前任。

總結得十分精簡且準確,經紀人轉過頭:“難道你是天才?”

小孟陳某白式謙虛一笑。

導演及時喊了停,招招手讓陳某白過去嘮兩句。

撚滅手裡的煙,陳一白過去了,跟導演一起排排蹲。

把周圍的人暫時揮散,導演卷著劇本在自己手心拍了下,小聲地試探著問:“冒昧問一下,一白是不是沒談過戀愛?”

一眼被看穿,陳一白隻能老實點頭。

成,那難辦了。得到肯定答複,導演把自己下巴磨了又磨,在磨出包漿前止住動作,看了眼不遠處的林萬瑜,又看了眼剛好向著這邊看來的守護神一樣的某大影帝,視線對上,腦子裡想著事,一些莫名其妙的心虛感湧上心頭。

導演立

即移回視線,拍拍自己心口,轉了個身躲開一側的視線,湊近了些,像做賊一樣壓低聲音問:

“你對吻戲有什麼看法嗎?”

陳一白抬起眼。

“……”

今天注定不能接著往下拍,劇組早早收工,演員上各自的車。

重新回到車上,和以往不一樣,話不能停的人意外的話少,也沒有像平時一樣給自己好朋友發垃圾話和表情包,手機揣外套兜裡,側眼看著映在車窗上的自己的眼睛。

經紀人看他,問:“怎麼了?”

往座位靠背上一靠,陳一白重新轉過頭來,笑了下:“沒什麼,想個事,明天再說。”

車到酒店,他跟平時一樣蹦下車,回房間火速洗澡換上小狗睡衣。

“嘩——”

浴室水聲消失,頭上頂著毛巾,回完好鄰居消息,陳白放下手機往沙發上一坐,拿過經紀人給的工作用的平板,點開視頻軟件搜索關鍵詞,從推薦的第一個視頻開始看。

額前濕潤碎發垂下,垂眼看著屏幕上的畫麵,他慢慢擦著頭發。

視頻自動連播,一個接一個,瞳孔跟著視頻畫麵動著,頭發擦得半乾,他懶得再擦,直接把毛巾搭頭上。放一邊的手機亮了兩下又變暗,他沒注意。

在視頻再次自動跳轉到下一個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

不輕不重的兩聲,聲音熟悉,他按了暫停,起身去開門。

果然,敲門的是好鄰居,換了身休閒的衣服,站門口看向他。抬眼看過去,陳白一揮手,說了聲晚上好。

好鄰居應了聲,低頭說:“你今天有什麼事?”

雖然是個疑問句,卻是陳述的語氣。

陳一白眼睛一睜:“你怎麼知道?”

好鄰居說:“你今天沒有發最喜歡的那張表情包。”

竟然因為一張表情包被勘破,陳一白多看了人兩眼,認真道:“老許同誌你以前真乾警察的?”

疑似乾過警察的老許同誌問能不能進房間,他點頭,側身讓開了。

房間就客廳的燈開著,放在茶幾上的平板依舊亮著,上麵停在視頻裡的兩個主人公擁吻的畫麵。

沒有平板上的畫麵作任何看法,看了眼人頂頭上的毛巾,許斯年去洗漱間拿過吹風

機,回來的時候問:“今天發生什麼了?”

陳一白重新在沙發上坐下,到嗓子眼的“沒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他瞅了眼平板上的畫麵,最終說:“導演今天問我願不願意拍吻戲。”

視線落在平板上,他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人動作一頓,靠在沙發上繼續說。

他演不出剛親完的感覺,但敲門的時候在接吻這段是之後的伏筆,舍去不了,相反很重要,演不出來,隻能真上。

導演讓他今晚再琢磨一下,明天再試一次,要是不行隻能改劇本。願意給出時間讓他試,已經是很好的待遇。

於是他今天晚上火速回來學習了,試圖學到導演說的眼神到底是什麼眼神。成果隻能說是不太明顯,或者近乎沒有。

低頭按開吹風機,許斯年知道今天回酒店之後導演和製片輪番打電話說有想商量的事是什麼事了。

麵上表情不變,手指從細軟發絲間穿過,他問:“林萬瑜那邊同意了?”

又是陳述的語氣,但這點細微的語氣差彆被吹風機的聲音掩蓋,聽不出來。

陳一白說是。

全場最倒黴的成了林萬瑜,因為他的問題,有很大概率不得不和一個男人親。

吹風機的聲音停了。

察覺到聲音消失,以為出了什麼問題,陳一白抬起頭,剛好對上好鄰居一雙深色眼睛。

好鄰居問他:“你不想和他試?”

他點頭,不自覺戳了下胸口上的小狗頭,覺得無論從哪方麵來說都很怪。

“那其他人呢,”許斯年說,“有其他可以接受的人嗎?”

陳白略微思考,硬生生把自己想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差點炸毛,火速一擺手:“不行,都好奇怪。”

他搓搓手臂,試圖通過摩擦生熱讓雞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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