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函5(2 / 2)

但更糟糕的是——

這種不對勁好像阻止不了了。

*

聽到腳步聲漸漸走遠,到消失不見後,喬七終於鬆了口氣。

他伸出手,將自己的臉藏在了手下。

嗚嗚嗚嗚。

真的好尷尬啊。

好丟人。

一想到這種情況之後還要上演,甚至可能還要上演很多次,喬七不由仰頭摔在床上,發泄似的在稱得上寬敞的床上滾來滾去。

是的,喬七發現嚴歌和他男朋友長得不一樣。

在艱難地和記憶中的人對比後,喬七不得不接受這個不幸的事實。

換句話說,他真的要去剩下幾個人中找了。

強迫自己忘記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情,喬七的大腦還是有些亂亂的,不再動彈的他,把臉藏在了剛剛摸到的枕頭下,喬七最終隻找到了一件勉強可以安慰自己的事。

他的這個‘男朋友’脾氣好像還挺好的。

一直都很體貼,不僅在剛剛應下了自己無理的要求,為了方便他去摸臉,主動蹲在他前麵,後麵他繼續無理躲避趕人時,也很好脾氣地應了。

這樣好脾氣的人,在看到他找彆的男朋友時,應該不會真的打他吧。

感知到喬七想法的係統:【。】他可不覺得嚴歌脾氣好。

不過——

想著剛剛嚴歌那跟有狗鼻子一樣的癡迷嗅聞表現,係統想法一頓。

應該確實不會真的打喬七就是了。

*

時間在喬七的胡思亂想中過得很快,等到他情緒稍稍平複下來後,就響起了叫他們下樓的聲音。

在喬七看不到的情況下,天色變暗,再無光線能從彆墅外透進,整棟彆墅好似被吞噬進某種特殊空間。

休息好的大家開始準備做晚飯。

許彥淮一早就在下麵等著了,運動鞋踩在光滑的瓷磚地上,許彥淮坐在沙發上,後背抵在後麵陷下一點弧度。在這個位置,他不僅能夠看到通往2層的樓梯,同樣能看到已經聚集在廚房附近的幾人。

和其他人不一樣,得到任務提示的他,很清楚人群中有著一位對立陣營的厲鬼同夥。

許彥淮的注意力難免會落在周圍人身上。

他回想著這一天比較惹眼的存在。

最先開口,看起來什麼都不知道,卻能帶著大家進入主線節奏的明星李毅。

表情不屑,點出邀請函黑暗實質,讓場麵幾度陷入壓抑死寂的陳鬱。

外表溫柔和善,讓氛圍緩和了不少的女主播。

以及——

喬七和嚴歌。

對於樣貌過於出挑的喬七來說,即便他什麼都不做也不怎麼開口,也能輕易吸引來所有人的目光,就連許彥淮自己,都在無意識間挪過去好幾次。

喬七的惹人注目,連帶著讓和他關係親昵的嚴歌也顯眼起來。

說曹操曹操到。

許彥淮剛想到喬七和嚴歌,便聽到了源自樓梯的腳步聲,他一抬眼,便看到了被嚴歌帶著往下走的喬七。

透明麵板上的彈幕肉眼可見地開始變多,許彥淮心情微妙地沒有去細看,隻狀似無意地繼續注視喬七和嚴歌。

喬七和嚴歌還是有些特殊的。

兩人的情侶關係看似正常,但在得知邀請函是傳遞發出的後,這個關係便顯得有些奇怪了。

怎麼就剛好情侶雙方全都收到了邀請函。

概率也有點太低了吧。

難道他們當中一人的邀請函,其實是由另一人發出的?

思及此,許彥淮聽到耳邊有吹口哨的聲音響起。

轉眼去看時,麵板上的彈幕從他眼前劃過,視力極好的許彥淮看清了其中幾條。

[嗚嗚嗚嗚,我是造了什麼孽嗎,等了好久好不容易才看到老婆,就看到老婆被彆的狗男人牽小手手。]

[讓我來!讓我來!老婆的小手手肯定很軟,我也想拉!]

[助播在原地發什麼呆!沒看到主播被狗男人占便宜了嗎?]

[這天大的近水樓台機會啊,我恨,要是進入這個副本的不是許彥淮是我就好了。]

許彥淮:“。”

無視掉直播間,許彥淮看向吹口哨的男人。

眼下青到幾近發黑,淩亂的頭發下,是很普通的五官,他同樣很白,隻不是喬七那種有著瑩潤光澤看起來就很嫩的白,而是常年沒接觸過陽光的蒼白。

身上的樸素衣服被他穿得有些邋遢,很標準的宅男打扮。

他是從廚房那邊過來的,看起來是準備拿什麼東西,因在路過此處時剛好看到喬七他們,下意識地吹了個口哨。

許彥淮挑眉看他。

男人接收到他的視線,聳聳肩。

許彥淮直到現在都沒和對方搭過話,他不想錯過這個機會,隻擺在麵前的話題讓他微頓了下,不過許彥淮在遲疑片刻後還是開了口,“你也是同性戀?”

有著濃重黑眼圈的男人下意識反駁,“怎麼會?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話剛說出口,他便想起自己剛剛那看起來頗為矛盾的舉動。

男人有些訕訕撓了撓頭,許彥淮一直在關注著男人的所有表情反應,所以他很清楚地看到對方眼神變得有些奇怪。

男人再開口的聲音也奇奇怪怪的,有點含糊,“不過喬七有些不一樣,你不覺得喬七長得有些過於漂亮了嗎?”

他聲音放輕了些,聽得有些飄忽,“漂亮得跟女孩子一樣。”

許彥淮頓了頓。

他當然知道這點,甚至他不得不承認。

他直播間內,自喬七露麵後便滿屏的老婆,就是最好的證據。

想到這裡,許彥淮下意識又看了眼直播間,不知道是不是被這營造出來的古怪氛圍傳染了,他心情突然變得相當微妙。

耳邊男人的聲音還在繼續。

還是那種不太正常的腔調,說出來的話黏黏糊糊的,“不過嚴歌看起來掌控欲很強,喬七又那麼黏他,其他人應該沒有機會了。”

許彥淮繼續微皺著眉看他。

那人似乎看喬七看出了神,心裡話近乎是不假思索地往外冒,“連導盲杖都不給喬七配,讓喬七連自己走路都做不到,隻能完全依靠他。”

許彥淮眉心動了動,他順著男人的視線望過去。

這個描述一點都不誇張。

在他眼中,有著漂亮但空洞眼睛的少年,因為擔心踩空樓梯摔倒,軟白的小手正牢牢地攀著嚴歌的胳膊。

嚴歌的皮膚是很正常的膚色,但由於喬七實在太白了,硬是弄出了堪稱對比強烈的顏色差。

相當顯眼。

許彥淮的視線幾乎不可控地落在喬七攀上去的手上。

那一瞬間,他聯想到了嬌弱到必須要攀附彆人的菟絲花。

伴隨著喬七他們略顯緩慢地下樓梯,似是怕自己說的話被喬七他們聽到,耳邊男人的聲音更輕了。

輕到都不像是有人在說了,更像是他虛無縹緲的心裡話。

“隻是,要是平常也就算了。”

在話語停頓間,許彥淮好像聽到了喉嚨滾動的聲音。

“可現在情況有些特殊,雖然不想承認,但彆墅內的情況似乎很危險,也很容易死人,如果嚴歌早早死掉的話——”

那縹緲的聲音如同某種蠱惑,“喬七可怎麼辦呀。”

刹那間,隱隱聯想到什麼的許彥淮,覺得自己的心臟重重地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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