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這是思慮過多,傷了心肺,照我的方子熬藥,等三日後我再來複診。”
這邊聽到周太醫的聲音,傅鈺擺弄著輪椅後退了幾步,望著林虞清冷的麵頰,聲音溫柔。
“五日後是我母妃的生辰宴,大姑娘若是想好了,我便過來接你。”
目送著傅鈺和周太醫離開,林虞就回自己院子裡練劍,林雲堇喊了好幾次都沒聽見。
殘陽如血,劍影鍍著金光,每招每式都肅殺淩厲,林虞足足練了兩個時辰,腦海裡卻還是傅鈺的話。
“我想上門提親,求娶林大姑娘。”
直白明了,讓人看不出一點私心,反倒是林虞的思緒有些煩亂。
七喜看著太陽落山,終極還是忍不住了,“姑娘,您已經練了兩個多時辰了,歇一歇吧。”
林虞聽到聲音,頓了一下,旋即利落的一個收勢,劍身入鞘,走到了石桌麵前,接過七喜遞過來的水一飲而儘。
“祖母那邊怎麼樣了?”
七喜又遞了帕子過去,嘴上不停,“二夫人和馮姨娘在照顧,二公子剛去了一趟,說老夫人比今晨的時候好多了。”
聽到祖母的病好些了,林虞心口的氣散了些,想了想還是問道:
“她這幾日安分嗎?有沒有再去見姓顧的?”
七喜愣了一下,然後就知道自家姑娘問的是四姑娘林寶珠,咬了咬唇道:
“昨日兩人在府門口偷偷見了一麵,奴婢聽四姑娘身邊的春玉姐姐說,四姑娘拿了一萬兩銀票還有一匣子首飾塞給了顧公子。”
一萬兩銀子?
林虞覺得自己又想吐血了,忍了又忍,“林雲堇呢?他知道這件事嗎?由著她鬨?”
“咱們林府的東西日後是不是都是顧長垣的?”
七喜搖頭,“二公子昨日去了校場,應當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沉默一會兒,林虞開口道:“那一萬兩銀子是誰給林寶珠的?”
“應該是四姑娘自己的,這幾年大姑娘和二公子沒少給四姑娘貼補銀子,四姑娘衣裳和胭脂水粉也不缺,沒有花銀子的地方,想來...應該是自己攢下的。”
聽著七喜這話,林虞倒是想起來了,她和林雲堇兩人從來不短著林寶珠花銷,沒事就幾十兩一百兩銀子的給,四季衣裳和釵環首飾都是買好了送到府裡的。
“以後林寶珠那邊除了每月十兩銀子的月銀,不許再給其他的東西,胭脂水粉,釵環首飾還有衣裳布料,都不許給。”
“還有林雲堇,他也一樣,除了每月月銀,日後要從府裡支銀子讓他先來找我拿牌子。”
既然林寶珠這麼有錢,又不缺銀子,那日後的花銷就靠她自己好了,十兩銀子,她看林寶珠日後怎麼過。
自己養的妹妹,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十兩銀子夠普通百姓一年花銷。
但是林寶珠自小被富養著,衣裳首飾經常是戴了兩三次就不會再戴的,要買新的,每個月少說幾百兩多則千兩的開銷,對她來說十兩銀子絕對不夠用。
叮囑完林寶珠的事情,林虞又吩咐七喜,眼底泛著冷芒,“查一下顧長垣拿一萬兩銀子乾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