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什麼時候賺不得?沒了萬福賭坊,還有萬祥賭坊,萬金賭坊,若是讓人查到咱們頭上,你是要本殿死嗎?”
福安忍著心口疼,跪伏在地上,“是,是奴才思慮不周,奴才這就去讓人給大理寺正傳信。”
“傳什麼信?”
男子半眯了一下眼,“是你蠢還是大理寺寺正蠢?你是要全天下人知道這件事是本殿做的?”
福安沒敢說話,“殿下的意思是....”
“蠢材。”
男子薄唇微啟,“之前不是有個婦人因她丈夫被萬福賭坊逼死了,鬨著要找衙門嗎?”
福安點頭,“是,不過這件事已經讓洪七壓下去了,沒造成什麼影響。”
男子隨手抄起桌上的書,“現在洪七死了。”
洪七死了!
那這件事也就沒人壓著了,福安終於是福至心靈,跟上了自家殿下的想法。
“明白,明白了,殿下果然是聰慧,這樣一來,萬福賭坊的事情和殿下就沒有絲毫關係,再怎麼查也查不到殿下頭上。”
聽著福安拍馬屁,男子臉上卻連一絲笑意都沒有,就算他再聰明又怎麼樣呢,有老三在父皇麵前壓一頭,他什麼事也成不了。
“還有,林府那個叫李東的,想辦法去滅口。”
半夜,林虞躺在床上依舊睡不著,忽的外麵火光衝天,慌亂中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不好了,走水了!”
林虞豁然起身,外頭也跟著傳來響動,“姑娘,柴房不知怎麼的走水了。”
林虞沒說話,隻去拿架子上的外衣,半夏忙幫著係帶子,又拿了件披風。
“外頭涼,姑娘把這也穿上吧。”
林虞‘嗯’了一聲,七喜沒回來,今晚是半夏伺候的,她趿著鞋快步到了後院,動靜不小,連林老夫人都驚動了。
“好好的,這怎麼就走水了?”
林寶珠也是紅著鼻子,站在林老夫人身邊,“是不是後廚沒熄火,這才燒了柴房?”
聽著兩人說話,林虞上前兩步,“祖母。”
然後就看向旁邊指揮救火的劉管家和侍衛長王參。
“怎麼樣?有沒有人傷亡?”
侍衛長知道林虞問的是什麼,“這個時候後院沒人,而且火勢控製很快,並沒有波及到其他地方。”
旁邊的劉管家道:“燒的麵積是不大,但是柴房和廚房是不能用了,得重新修繕,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林虞點頭,“從府裡庫房先支一萬兩銀子,不夠再來找我。”
“這幾日的府裡的膳食,先去萬寶樓訂些,最少多少日能修好廚房?”
劉管家有些為難,“至少要半個月,這半個月光是萬寶樓的膳食,都至少得六七千兩銀子。”
“這段時間咱們鋪子賬上也沒多少銀子,再這樣下去,咱們府裡怕都熬不到六月份各個莊子收租的時候,姑娘得想想法子了。”
聽了這話,林虞的心裡蒙上一層陰霾,她這段時間忙著林寶珠和顧長垣的事情,疏忽了府內的庶務,沒想到如今賬上連銀子也沒多少了。
“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去查查鋪子,想想其他辦法。”
想到什麼,林虞忽然問道:“我記得一個月前林雲堇生辰,外祖母那邊不是送了個賣古玩的商鋪地契嗎?”
“那家鋪子日進鬥金,連府裡兩個月的開銷都不夠嗎?”
劉管家嘴上起泡,“那家商鋪是賺的多,每月最少都是一千兩銀子的進項,但是...但是三天前二公子把商鋪的地契要回去了。”
“說...說這是王家給二公子的生辰賀禮,他以後要自己打理鋪子,賺的銀子自然是不能入公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