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亭達到了目的，看著江淮和江月珊離開的背影，還拔高了聲音。
“我說的是事實，娘你要給我找媳婦，總得比咱們萬花樓的花魁好看吧？”
“不然以後天天麵對個黃臉婆，日子誰還過得下去？”
林虞跟著祖母上完香，才到了後院，就撞見了江淮兄妹兩人，臉色都很難看。
因為江淮跟弟弟林雲堇關係還不錯，林虞正想問問發生什麼事了，就聽到了涼亭內薛亭在大放厥詞。
林虞:“.....”
旁邊的林月珊眼睛微紅，“他們薛國公府便是再瞧不上我也不該這麼羞辱人，傳出去我還怎麼辦？”
江淮手都攥成拳頭了，深吸一口氣將林月珊交給林虞。
“麻煩林大姑娘照看一下胞妹，我去去便回。”
說完這話，江淮就往涼亭內走去，裡麵是長公主和薛亭。
江月珊聲音緊了幾分，“我哥他乾什麼去？不會要去和薛小公子打架吧？”
林老夫人也是皺眉，“這薛家怎麼教孩子的？這麼羞辱人。”
“前段時間你四妹跟他們薛家退親算是對了，他們也太跋扈了!”
林虞忍不住捏了捏眉心，“祖母，當初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是咱們林府對不起薛家。”
說完這話，也不知道江淮跟薛亭還有長公主說了什麼，有些劍拔弩張，忍不住歎口氣。
“馮姨娘，你照看一下祖母和江姑娘，我過去看看。”
一個是林雲堇的兄弟，另外一個是當初救了她的薛亭，她見著了總不好不過問。
江淮深吸一口氣，“我江淮的確是寒門出身，但也是靠著自己一步步考科舉，被聖上授予官職的。”
“薛小公子就算瞧不上我與妹妹，也不該拿煙花地的女子侮辱胞妹。”
“你應當給我妹妹道歉!”
旁邊的長公主臉色難看，“看什麼看？你說的混賬話，還不滾去道歉？”
薛亭眉心一皺，“我怎麼就侮辱了？人家萬花樓的姑娘也是靠自己本事賺錢，你瞧不上誰？”
“江大人嘴上說著我瞧不上你和你妹妹，可你口口聲聲侮辱，豈不是也瞧不上那些煙花柳巷的姑娘？”
江淮臉色鐵青，“我妹妹清清白白的姑娘，她們那些不檢點的風塵女子如何比？”
薛亭嗤笑一聲，“這話說的，你怎麼知道煙花之地的女子不是被迫的？你以為就你清高？”
“你知道裡麵多少人是被家人賣進去的，有多少是被人強迫，失了清白才淪落，還有的是因為家裡的人犯了罪被連坐的。”
“江淮，要是有朝一日你獲罪，你妹妹被迫送進去，你就覺得她不檢點了？”
這話說的就像是詛咒和脅迫，讓江淮的臉色很不好看，但是林虞卻忽然站住腳。
她想到書裡三妹林湘湘的下場，也是因為林府滿門抄斬，她被連累淪落風塵，是不是也活在世人這種異樣的眼光裡。
或許換一句話說，當初如果刑場上死的人沒有她，而是把她送去做官妓，又當如何？
長公主忽然拔高聲音，“薛亭，你給我住嘴!”
“越說越不像樣子!”
江淮氣的渾身發抖，“薛小公子的意思是不給我妹妹道歉了？”
林虞上前兩步，“江淮，江姑娘在等你呢，先回去吧。”
這個時候薛亭不道歉，長公主就算訓斥，但也不可能強迫自己兒子，江淮現在咄咄逼人得不到任何結果。
林虞的聲音，讓江淮回過神來，他也知道自己在長公主麵前有些失了分寸。
“多謝。”
林虞笑了一聲，“沒什麼，今日本就是和江大人還有江姑娘約好了來白雲寺上香，互相照顧是應當的。”
一句話把江月珊和薛亭相看的事情撇清，他們今日來白雲寺是跟林府約好了，而不是長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