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帝被鄭貴妃抱著腿,看著躺在地上渾身濕漉漉的兒子傅翊沒有說話。
倒是一旁的皇後看了眼傅鈺和林虞兩人,語氣溫和。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容王世子向來秉性溫和良善,京城中人都是有所讚譽的,如何會突然與四殿下起衝突?”
鄭貴妃紅著眼,看著皇後雍容貴氣的臉,聲音抽噎。
“這誰知道呢,可能是因為林大姑娘吧?”
皇後維護傅鈺是因為他是太子身邊的伴讀,那林虞,皇後總不會護著了吧。
傅鈺推著輪椅到了太後身邊,聲音懊惱低沉,“此事的確是孫兒的錯,與阿虞無關。”
太後聽到這話,難免有些著急,她可不認為自小看到大的孫子會是這種惹事的脾氣。
“到底怎麼回事?你和皇祖母說!”
傅鈺頭埋得更低,聲音也委屈,“四殿下說孫兒是廢物,配不上阿虞,孫兒難受便出言反諷了一番,惹怒了四殿下對孫兒動手。”
“是阿虞一心護我,不小心將四殿下推下荷花池的,皇祖母要罰就罰孫兒吧,都是孫兒的錯,若不是孫兒出言,也不至於鬨到這個地步。”
林虞看著傅鈺這幅作態,唇角忍不住翕動,硬生生忍住了,太後卻是怒不可遏,指著鄭貴妃道:
“好啊,哀家說少言怎麼會闖禍,你怎麼不把前因後果說清楚就開始告狀?”
“哀家問你,傅翊他說誰是廢物?少言身子骨自小就不好,你們背地裡就這麼欺負他?”
“傅翊他懂什麼,還不是你這個做母妃的背地裡說些閒話,都是你教唆的!”
鄭貴妃吸了吸鼻子,哀怨哭泣,“臣妾沒有,翊兒他也是一時間口無遮攔,沒有惡意。”
“但是世子爺在翊兒落水以後還按著他的頭,這不就是謀殺嗎?”
“要不是翊兒命大,他人就沒了,皇上你可得為翊兒做主啊!”
皇後一時間為難,“皇上,容王世子應當也是氣急了,這....”
傅鈺也麵帶愧色,“皇伯父,都是侄兒的錯。”
“你錯什麼錯?”
祁安帝的目光從傅鈺身上收回,旋即冷‘哼’一聲,“老四他自己惹事,活該如此。”
“什麼廢物?朕看他才是真正的廢物!”
此話一出,鄭貴妃的哭聲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皇上,他是您的兒子啊!”
“就因為他是朕的兒子,不然朕打折他的腿,讓他日日惹是生非!”
祁安帝說完,連看傅翊一眼都不樂意,示意鄭貴妃。
“趕緊把他帶走,這段時間讓他在皇子府閉門思過,再惹是生非朕絕不饒他。”
鄭貴妃看著祁安帝堅決的態度,也知道自己再繼續下去也討不了好處,隻能忍了下來。
此時的容王府,三皇子傅焱坐在花廳,旁邊是大理寺主簿王侃。
“容王爺,今日臣來是為了顧翰林的案子,顧春華姑娘是此次案情的苦主,理所應當要出麵。”
“臣這次來也是奉命行事,傳喚顧姑娘上堂作證。”
容王如今人到中年,依舊儒雅隨和,他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抬手示意王侃坐下。
“這是大理寺的職責,既然是正當理由,本王自然是不會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