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了足足半個月,顧長垣終於從大牢裡放了出來,看著外頭明媚的春光,他有些嘲諷的的笑了笑。
林虞和傅鈺再怎麼謀算,他不照樣出來了?
回到府裡沐浴更衣,顧長垣終於覺得自己渾身都清爽乾淨了。
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書房,又換上了老者的麵皮,跪在地上聲音懊悔。
“公子,屬下辦事不力,害您入獄多日,還請您責罰。”
顧長垣看著他,眼眸緩緩眯起,掩藏不住的殺意,“你怎麼還活著?”
“之前我沒記錯,你已經被林虞抓走了,如何逃出來的?”
男子麵帶愧色,“屬下沒逃,是林虞將屬下放出來的。”
“她把你放出來的?”
顧長垣眼底的冷意越濃,徑自走到男子麵前,手捏住他的脖頸。
“你都和她說了什麼?”
男子呼吸困難,臉色漸漸變得漲紅,艱難的發出聲音,“屬...下沒有,屬下...是死士,什...麼...都沒...沒說!”
顧長垣手慢慢收緊,聲音透著狠戾,“什麼都沒說,林虞會放你出來?你覺得我會信?”
男子麵色已經變的醬紫,“屬下...忠於公...子,誓死不悔,屬下對天發誓,絕對..沒有背叛。”
盯著男子半晌,顧長垣終究是緩緩鬆開手,男子跌落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你先下去。”
劫後餘生,男子捂著脖頸點頭,連忙退出了書房,心中卻明白了當初林大姑娘為什麼會在什麼都沒問出來的情況下把他放走。
她早就知道自家公子是性子多疑的人,若是他死了,公子不會懷疑他泄露了消息。
但他偏偏活著,還被林大姑娘親手放走,在公子心裡,他已經背叛了。
屋內的顧長垣站在窗前,神色晦暗不明,剛從大牢裡出來愉悅心情變得沉重。
他現在不知道林虞從他死士嘴裡撬出了多少事情,也不知道她接下來想做什麼。
這讓他很是被動!
從落日餘暉一直到翌日清晨,顧長垣動了動肩膀,下人們端著銅盆走了進來,他淨了臉拿著帕子擦了擦手,吩咐道:
“備車,去林府。”
陳安端著銅盆的腳步一頓,“公子可是要去見林四姑娘?”
顧長垣看著他,“怎麼?有問題?”
陳安低頭,“林四姑娘從公子進大理寺後不久,就讓林大姑娘送去育嬰堂了。”
“育嬰堂?”
顧長垣眉心皺的更深,“為何去了育嬰堂?把話說清楚些。”
陳安把這段時間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然後道:“林大姑娘放了話,說林四姑娘得在育嬰堂待滿一個月才能接回府。”
聽到這,顧長垣忍不住冷笑一聲,“她還真是冷血,對誰都能下得去手。”
“不過也好,她對林寶珠越狠,才能顯得我對林寶珠越好。”
話說完,顧長垣整理了一下衣裳,又係了白玉腰帶,端的是儀表堂堂,玉樹臨風。
“備車,去育嬰堂。”
顧長垣邊說邊往外走,上馬車之前吩咐陳安,“這幾日讓楊懷等人混進伢行,我身邊人手不夠,過兩日會去伢行買人。”
陳安答應了一聲,又忍不住問道:“公子,那褚一他....”
顧長垣神色冷了幾分,“他能活著走出長寧侯府,就說明已經背叛,此人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