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瞳孔一縮，緊接著大聲喊了起來，“老夫人！老夫人您救救奴婢啊！”
外頭的動靜鬨得不小，林老夫人本就沒睡，邁著顫顫巍巍的步子走了出來。
“阿虞，你才回來就壓著清心，是要做什麼?”
月色下，林虞的麵容清冷若仙子，“清心身為祖母貼身婢女，卻行背主之事，蠱惑祖母，擾的全府上下雞犬不寧。”
“此等奴婢，留著何用?”
清心忍著頭皮的疼，朝林老夫人看過去，“老夫人，奴婢沒有，奴婢一心伺候老夫人。”
“大姑娘才一回來就對奴婢動手，分明就是對老夫人不敬，想要壓著老夫人您立威啊！”
林虞眯眼，才要動手，一直站在旁邊的林雲堇就出手了，一腳踹在清心的腿彎，迫使她跪在地上。
“就憑你一個婢女，也配對我祖母和長姐指手畫腳?”
“單是這幾句話，就是打死你都不為過。”
清心疼的臉色慘白，但是她知道如今能救自己的就隻有老夫人，聲音忍不住淒厲。
“老夫人，奴婢真是一心為您啊，大姑娘這麼做就是對您心存不滿，才拿奴婢開刀。”
“老夫人救救奴婢！”
林老夫人終究還是沒忍住搖了搖頭，“阿虞啊，你帶她下去吧，要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聽到這話，林虞沒什麼反應，清心卻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老夫人！”
林老夫人轉頭看向清心，聲音也嚴厲幾分，“你是真當我這老婆子糊塗透頂嗎？”
“那日阿虞與我爭執，你不勸諫，反倒言語蠱惑我奪了阿虞的掌家權，之後又為老二媳婦說好話。”
“我念在你跟隨多年的份上，已經提醒過你一次，如今阿虞回來你又變本加厲，我豈能容你?”
這話出口，清心就癱坐在地上，她知道自己完了，被七喜拖著往正院的方向去。
林虞看了眼林老夫人，最後行了一禮，“時辰不早了，祖母早些休息，孫女先走了。”
林老夫人看著神色清冷冷的林虞，忽然開口，“阿虞，祖母這些年對你寄予厚望，隻想讓你成為侯府最風光的嫡長女。”
“如今思來，的確對你太過嚴苛，又對寶珠太過溺愛，日後祖母答應你，府內大小事務祖母不會在插手。”
“寶珠的事情...你們畢竟自小一起長大，祖母知道你是重情義的，相信你是有分寸的。”
林虞沒有回頭，腳步略一停頓後就邁著步子往正院而去。
林老夫人站在院內，花白的頭發被風吹的有些飛揚，背脊佝僂著歎了口氣。
“我是真的老了，該放手就要放手。”
此時的正院內已經站滿了人，這個時候本應該睡覺，不少人都有些抱怨。
尤其是二夫人和馮姨娘管家，府裡爭鬥，反而疏忽了管理，一個個全都懶散，都在竊竊私語，無論劉管家怎麼說都沒人理會。
直到林虞穿著一襲青藍色錦裙到了正院，七喜壓著清心跪在地上，所有人都幾乎屏住了呼吸，下意識的喊了一聲。
“大姑娘。”
幾乎是刻進骨子裡，畢竟這麼多年林虞恩威並施，賞罰分明，若真是在她手底下犯了錯責罰少不了。
而且這次跪在地上的清心可是林老夫人身邊的婢女，被壓著跪在正院，顯然事情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