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護帶著禁軍離開以後,林雲堇看著滿目狼藉,聲音低沉。
“長姐,現在我們要怎麼辦?”
“父親他不可能會貪墨軍餉,更不會和山匪勾結,父親當年一路扶持聖上,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嗎?”
林虞扭頭看著他,“聖心難測,雲堇你要是這點都看不透,我真的不敢將長寧侯府交給你打理!”
“這世上能對皇上挾恩圖報的,多半都沒有好下場,明白嗎?”
林雲堇低下頭,麵色羞愧,“長姐說的是,是我沒想到。”
“大姑娘,您快過去看看吧!”
一個嬤嬤跑了過來,還有些微喘,“二老爺和二夫人剛才跑到老夫人那邊,鬨著說要分家,把老夫人都氣吐血了!”
“他們還要不要臉?”
林雲堇臉色鐵青,“這些年長寧侯府風光無限的時候,可沒見他們要分家!”
林虞臉色也沒好到哪兒去,“先過去看看。”
兩人一路到了萬鬆堂,才一進院子就聽到了二夫人尖銳的聲音。
“母親,話可不是這樣說的,咱們大哥犯了事兒,總不能讓我們兩個人跟著一塊背鍋吧?”
“你這不是要我們二房陪著大哥一塊兒去死嗎?”
一陣沉默過後,二老爺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母親,總要有人得流著林氏都血脈,我和夫人倒也罷了,但孩子還小,總不能跟著我們一道受苦。”
“您就答應我們分家吧。”
林老夫人的咳嗽聲愈烈,“這些年侯府哪裡虧待你們,如今這才遭了難,你們就迫不及待的要分家,我...咳咳...”
二夫人有些不耐煩,“虧待不虧待的,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再怎麼說你不能讓我們陪著一塊去死吧?”
“今兒過來就是跟母親您說一聲,這個家我們是分定了!”
“二叔二嬸已經想好了是吧,一定要分家?”
林虞進了屋,看著眼前有些跋扈的二夫人,“這樣也好,我也免得總是因二房的花銷日日去找二嬸。”
“這些年二房的賬用了多少銀子,我有單獨列了賬目,再加上要給二叔二嬸分家的銀子。”
“七七八八算下來,二叔二嬸應當還欠我一萬兩銀子,咱們把這筆賬平了,明日就分家,如何?”
“一萬兩銀子?”
二夫人叉著腰,不淡定起來,“林虞,你好黑的心腸啊,我和你二叔兩人乾什麼了,要倒給你一萬兩,這長寧侯府難道沒有我和你二叔一份嗎?”
林雲堇安撫著老夫人,聽到這話,忍不住道:“二嬸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二叔在京城是什麼官?”
“他不過是鴻臚寺最小的官職,每月月俸都是有限的。”
“整個長寧侯府上下,哪個要錢的地方不是用我父親的俸祿和長姐打拚,辛辛苦苦換來的?”
林虞接著道:“二叔每年往府庫隻供了百兩銀子,但是每年二房從府庫支出最少就得三五千兩。”
“更不要說前幾個月二嬸掌家,隻給二叔過生辰就花了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