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帝冷笑一聲,手中的折子直接砸在了林赫的麵前。
“你自己看看吧,這是山淮大同知府上的折子,你指使賀長風與山匪勾結,侵吞兵晌。”
“還有這些折子都是彈劾你的,貪功冒進,與北齊勾結,你自己說說都背著朕乾了什麼事情!”
林赫早就在路上接到了長女林虞的家書,所以心裡也有準備,但到底寒心。
不說當初他和祁安帝當年如何扳倒安王,輔佐祁安帝登基。
祁安帝登基以後,他更是自薦去了邊關,一去就是十數年,偶有回京也不過待上月餘,骨肉分離,到現在還是被猜忌的下場。
心中百轉千回,林赫還是拿著折子看了眼,然後麵不改色的合上折子。
“陛下,這都是無中生有,臣對陛下忠心赤膽,絕無反叛之心更何況通匪,與北齊勾結,全是汙蔑!”
“還請皇上徹查此事,還臣一個清白!”
聽著林赫的話,祁安帝盯著他半晌,最後還是歎了口氣。
“林赫啊,朕難道不願意相信你?是你太讓朕失望了!”
林赫瞪大眼睛,“陛下,臣在居庸關鞠躬儘瘁,十數年鎮守邊關,可有出過差池?”
“臣確實沒有和山匪勾結,更沒有指使賀長風!”
一旁的三皇子傅焱跟著跪在地上,“父皇,如今知府吳彥行已經遞了折子,而且賀長風的妻女也已經供認不諱,證據確鑿。”
“還請父皇將長寧侯緝拿歸案!”
祁安帝看著林赫,“你還有什麼話說?”
林赫低下頭,“臣能仰仗的隻有陛下對臣的信任,如今陛下不信臣,臣已無話可說。”
下午的時候,長寧侯林赫被壓入錦衣衛大牢就傳遍了整個京城,緊跟著長寧侯府也被包圍。
林老夫人自從林寶珠嫁人以後身子骨就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得知自己兒子進了錦衣衛大牢,就開始吐血。
傅鈺得了消息帶了太醫歸來,把脈以後太醫就搖了搖頭。
“老夫人這身子已經是油儘燈枯,好好將養著也就剩下三個多月,若是進了大牢,恐怕一個月都挺不過。”
而這個時候,三皇子傅焱和錦衣衛也已經進了林府,“父皇下旨,將林府所有人全部羈押錦衣衛大牢。”
傅鈺推著輪椅上前,“阿虞是我未來世子妃,林老夫人時日無多,這兩人你不能帶走。”
“你是在跟本殿說笑?”
傅焱冷笑一聲,“父皇口諭,本殿自然是一個不能放過,你要是有什麼想法,自己去見父皇拿了旨意再來找本殿放人!”
傅鈺看著傅焱,然後從懷中拿出一枚金色令牌,“這是皇祖母給我的,三殿下看看能不能作數?”
傅焱眯了下眼,他認得這是皇祖母的金牌,隻是沒想到竟然會給了傅鈺,皇祖母還真是喜歡這個廢物孫子。
傅鈺看著他不說話,微微側眸,“三殿下是覺得皇祖母的令牌不做數?不然我再進宮一趟去求皇祖母的懿旨,三殿下才肯放人?”
這自然是不敢的。
父皇一向重孝,要是讓父皇知道自己違抗了皇祖母的令牌,又被皇祖母找到頭上,怕是才得到的一點聖心就沒了。
忍了又忍,傅焱笑了笑,“阿鈺哪裡的話,既然有皇祖母的令牌,林大姑娘又是未來世子妃,自然網開一麵,但是其餘人必須帶走。”
這次傅鈺沒有攔著,畢竟祁安帝已經下了旨意,他也攔不住,隻能讓林雲堇和林湘湘等人多吃點苦了。
至於馮姨娘和五弟,林虞早就遣人以探親的名義,先送去了杭州馮姨娘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