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林虞忽然問道:“四皇子的死,鄭貴妃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阿虞,你的意思是....”
傅鈺看著她,忽然明白了,如今四皇子自戕,才讓祁安帝痛失皇子,不再徹查。
但是要讓他知道三皇子謀害兄弟手足相殘,祁安帝絕對忍受不了。
隻是如今缺的就是三皇子殺人的證據,這個證據就很關鍵。
有什麼證據能由三皇子的母妃鄭貴妃親口承認來的更徹底呢?
傅鈺忍不住道:“鄭貴妃是四皇子的母妃,可也是三皇子的母妃,她不一定就會因此揭發。”
林虞搖了搖頭,“不用鄭貴妃揭發,她隻要對四皇子是真心疼愛,麵對三皇子就總會有紕漏之處。”
傅鈺點了點頭,“我派人去調查顧長垣的身世,那邊也已經有眉目了。”
“十二月有一場秋獵,屆時就不可能讓三皇子和傅焱再跑了。”
林虞看著傅鈺,“我聽說這段時間祁安帝解了太子禁足,想讓他繼續上朝,你沒讓太子去?”
傅鈺‘嗯’了一聲,“如今二皇子和三皇子兩人鬥的厲害,太子這時候還是稱病的好,最好病到明年春,就能見分曉了。”
林虞點頭,反正如今他們不缺的就是時間,撒一張網,總要慢慢布置,不能讓獵物提前察覺。
隻是沒想到除了四皇子自戕,沒幾日的功夫,居庸關那邊也有消息傳來,平南王大捷,北齊皇帝求和,即日派使臣進京。
而這次平南王得勝,特意說明了是因為當初長寧侯回京之前生擒了北齊大皇子,這才得勝。
所以一大早長寧侯就被叫進宮裡去了。
祁安帝這段時間因為喪子之痛,整個人消瘦了不少,顴骨都有些吐出。
“林赫,這次是朕失察,讓你受委屈了!”
林赫一掀袍子,正準備要跪在地上,就被祁安帝伸手扶了起來。
“當初朕還是皇子時,你一路陪著朕,朕如今老了,做了許多糊塗事,你不會怪朕吧?”
林赫搖頭,“陛下是聖明之人,當初不過是一些小人作祟罷了。”
“是啊!”
祁安帝歎了口氣,“的確是小人作祟,傷了你與朕君臣之情,否則...你怎麼會忽然遞了折子要辭官還鄉?”
林赫這次直接筆直的跪了下去,“皇上聖明,臣早有此意,隻是當時居庸關常年征戰,臣不敢請辭。”
“如今有平南王坐鎮,北齊戰敗,臣已經心安,還請皇上允許臣卸甲歸田!”
祁安帝盯著林赫許久,還是親自伸手將他扶了起來。
“朕不允!”
“北齊皇子是當初你親自拿下,朕不信平南王,隻信你,這次北齊入京,朕能指望的就隻有你了!”
說到深處,祁安帝甚至眼睛有些紅,“林赫,當年你與朕兄弟情深,此番在幫朕一次,如何?”
林赫也有些動容,當時年少,一番情意,可如今也不過是物是人非,徒生猜忌。
“陛下,臣母親重病,隻有幾個月可活,臣這輩子都未能侍母儘孝,還請陛下成全臣的心願!”
兩人對望,祁安帝看出林赫的執拗,忽的長歎一聲。
“朕允你半年,虎符還是你拿著,半年後繼續當你的長寧侯。”
林赫也知道這是帝王的底線,他隻能點頭,“多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