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顧長垣冷睨著陳安，“我做事現在要向你們彙報了麼？”
陳安忙低頭，不知道今日公子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他看著顧長垣往正院的方向去，默然低下頭。
顧長垣也不知道心裡煩躁什麼，他快步到了正院，屋內還點著昏黃的燈，窗上映著一道影子。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驚動了正坐在塌上打瞌睡的林寶珠，她神色迷茫了一瞬，然後眼睛亮了。
“長垣，你回來了?”
“宴會上事情多，你沒吃多少吧，我讓廚房溫了粥，現在給你端過來?”
短短幾句話，顧長垣的心卻慢慢撫平，他輕輕點頭，“好。”
或許從上次他讓人給林寶珠下毒以後，就再也忍不下心了。
有丫鬟端了粥進來，顧長垣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第一次跟林寶珠說起了朝堂上的事情。
“秋獵的名單出來了，我要跟著三殿下一同去氓山狩獵。”
“到時候你一個人在府裡要乖一點，不要隨便出門，一定要走的話，讓陳安陪著你。”
“有什麼事，記得及時給我寫信。”
林寶珠聽到這話，愣了一瞬，然後眼底氤氳著笑意，“好。”
她沒問為什麼不能帶她一起去，這麼長時間她已經察覺到顧長垣對她不是長姐和二哥那樣沒底線的縱容。
既然說不帶她，她怎麼求都沒用的，與其被拒絕了的尷尬，不如從一開始就不問。
容王府，林虞洗了澡出來，就看到傅鈺端著一個食盒擺在桌上，幾道熱騰騰的小菜和素粥。
見到林虞出來，傅鈺笑著朝她招手，“阿虞，我看宴會上你沒吃什麼東西，就讓廚房做了點粥，墊墊肚子。”
林虞看了眼，然後搖頭，“我已經洗漱了，你自己吃吧。”
“餓著肚子怎麼行?先吃些，一會兒再洗漱一遍，嗯?”
傅鈺一邊說著，一邊盛了碗粥遞過去，“多少吃點，好不好?”
最後林虞還是接了過來，傅鈺拿起一旁的帕子給她擦頭發，很細致溫柔。
“傅鈺，前世的時候我死了，你娶的誰?”
如此突然的問話，讓傅鈺有些措手不及，“娶...阿虞為什麼忽然這麼問?”
林虞轉過頭看著他，“我在想，我是不是糟蹋了誰家的夫君?”
聽著這話，傅鈺的心有些鼓跳如雷，“如果...我重生前有娶過彆的女人，你會怎麼辦?”
林虞偏了偏頭，“物歸原主?”
才起來的小火苗唰的就熄滅了，傅鈺低下頭，聲音有些悶悶。
“重生之前我身子骨不好，忙著幫皇長孫奪回皇位，嘔心瀝血沒幾年就病逝了，並沒有娶妻。”
林虞喝著粥，“你是怕拖累彆人，還是因為不喜歡?”
傅鈺這次不敢有什麼旖旎的心思，“都有。”
當然更重要是因為他不喜歡，他喜歡的人閒先死了。
林虞拿起桌上的空碗，又盛了一碗粥遞給了傅鈺。
“那你這一世有喜歡的人嗎？”
燭火跳躍，這一幕太過美好，以至於傅鈺甚至不敢開口破壞掉。
“我...”
“張嘴！”
林虞說完，舀了一勺粥放到了傅鈺的嘴裡，“成親那天晚上的盒子，我找到了。”
“咳...咳咳！”
傅鈺被嗆的滿臉通紅，阿虞看到什麼了？她都知道了？
那她會不會要和離?他要怎麼辦?
求她?還是把她禁錮在自己身邊，一輩子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