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堯坐在錦衣衛大牢內,一雙眼依舊平靜如水,聽到獄卒提起太子在三日後登基的事情,勾唇笑了起來。
有人見狀,忍不住皺眉,“你笑什麼?太子登基是好事,像你這種人機關算儘也上不去那個位子!”
“等太子登基以後,你馬上就要被問斬了,到時候看你還笑不笑的出來!”
傅堯根本沒搭理外頭的人,他當不當皇帝先不說,至少他不會讓自己死就是了。
三日後登基大典,禮部準備的匆忙,連冕服都是準備給祁安帝過年時裁製的,幸好太子仁厚沒有計較,隻改了合適的尺寸。
普通人家開宗祠祭祖都至少要一上午的時間,更遑論是太子登基了,從醜時就開始忙活。
太子妃穿戴皇後鳳袍和點翠鳳凰金冠,以皂縠為之,附以翠博山。
上飾金龍一、翊以二珠翠鳳,皆口銜珠滴。前後珠牡丹花、蕊頭、翠葉、珠翠穰花鬢、珠翠雲等。
全身上下的服製足有一百多兩重,再加上十來層的衣裳,和腰間勒緊的金玉革帶,勒的人喘不上氣。
朝陽日出,太子妃和太子兩人攜手祭拜祖宗宗廟,然後又過了太和門,繁重的褥節耗費了兩個多時辰。
最後兩人來到了金鑾殿的禦階上,每一步都分外沉重。
此時天上下起了雪,這是慶安三十年最後以後一個冬日的雪,也是孝武元年的初雪。
一眾大臣都說這是瑞雪,是上天告訴大魏迎來了一位有史以來最聖明的君主,看著紅牆碧瓦全被白雪覆蓋,都驚聲歡呼,三叩九拜。
禮官站在台階旁,看著太子和太子妃兩人坐上龍椅鳳位,鳴鞭三聲,高唱賀詞。
“惟天輔徳,欽篤三烈,圖治百王之上,垂精五載之間,秉承天地祖宗意誌....”
太子傅啟辰,現在應該稱為孝武帝坐在龍椅上,輕握住身邊皇後的手,聽著禮官的聲音,心中慢慢變的堅定,他要給大魏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太平。
如今已經是皇後的太子妃元氏含情脈脈的看了眼身邊的傅啟辰,心口卻忽然一陣劇烈的抽疼。
一瞬間皇後元氏的臉就白了幾分,頭上的珠翠輕顫,傅啟辰察覺到,忍不住聲音關切,“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元氏搖了搖頭,如今可是登基大典,她也隻是一陣不舒服罷了,忍忍就過去了。
但是她實在是有些低估,心口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她幾乎握不住鳳椅,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傅啟辰顧不得許多,當即喊了一聲,“太醫!”
站在下麵的傅鈺和林虞兩人對視一眼,登基大典皇後竟然突發惡疾?
皇後元氏連忙止住了傅啟辰的動作,“本宮無事,登基大典繼續!”
傅啟辰還要說什麼,這邊禮部已經開始飛快的念著賀詞,之後的流程更是飛快。
半個時辰以後,一眾大臣跪在金鑾殿山呼萬歲,登基大典算是禮成,皇後元氏再也撐不住整個人暈了過去。
傅啟辰再也顧不得許多,讓人將皇後元氏抬上轎攆,傅鈺和林虞兩個人打算去看看,結果就聽到身後一到呼聲。
林虞回過頭,就看到身穿大禮服的長公主倒在了地上,捂著胸口和皇後元氏一模一樣。
很快就有人將長公主帶去了空殿,又派了太醫查看,最後得出結果,皇後和長公主都中了一種慢性毒,如今性命危在旦夕。
解藥沒有,就算是研製也至少要十幾日到一個月的功夫,但是皇後和長公主就算是熬也最多隻有三日的功夫。
傅啟辰臉色難看的厲害,“想辦法三日內必須研出解藥。”
“另外張貼告示,在民間遍訪名醫,凡能救皇後和長公主性命者,賞黃金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