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並沒有住在鐘家父子的宅院裡,將府裡的姑娘遣散以後就把院子的地契給了知府衙門,讓他們把宅子處理掉。
之後就又買了一座三進的宅院,不大但勝在溫馨,尤其是容王妃喜好花花草草,就在牆角種了許多花和藤蔓,又在院子裡種了芭蕉樹,來年的時候就很好看了。
林虞和傅鈺兩人回到曲陽以後,就提審了鐘家父子,兩人供認不諱。
最開始兩人是為顧長垣效力,鐘禾喜好美色,所以顧長垣就同意他掠奪民女當妾,但是要求他們將女子的家人送去山淮大同當山匪,就是為了培養勢力,日後謀反。
鐘家父子本來也沒什麼能耐,既然是假扮容王,還能作威作福,如此好的事情自然也就點頭同意了。
後來乾了有一年多的時間,顧長垣跟他們來往的信件忽然斷了。
鐘家父子有些慌亂,原本打算跑路,結果卻被湖廣總督穆大人給攔住了,說二皇子已經知曉兩人假扮容王父子行騙的事情。
如果兩人願意替二皇子繼續效力,穆大人就不拆穿兩人,還允許他們繼續行騙,但是如果兩人不願意,這位穆大人就要把他們直接押送京城。
一番威逼利誘之下,鐘家父子就開始給二皇子乾活了,至於顧長垣,他們也一直沒聯係過。
一切都交代清楚以後,鐘家父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地上哭求。
“世子爺,世子妃,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們放了我們父子,以後再也不敢了!”
傅鈺捋了一下衣袍上的褶皺,然後站起身,“毀了本世子的名聲,險些害得本世子與世子妃失和,你們十個腦袋都不夠砍,還讓本世子放了你們?”
“你們是以為本世子純善可欺嗎?”
說完這話,傅鈺拉著林虞站起身,然後跟身邊站在的王知州吩咐一聲,“去派人問問他那三十八個小妾願不願意原諒鐘禾。”
“如果他們都願意原諒,就放了鐘禾,有一個不同意,就梟首示眾,屍身懸掛城牆上曝屍三日!”
王知州愣了一下,然後連連點頭,心中對這位溫文爾雅的世子爺心裡起了敬畏之心,下手真是一點不留情麵。
林虞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唇角輕勾看向傅鈺,“你就不怕那三十八個小妾都同意原諒鐘禾?”
“不可能。”
傅鈺撓了撓林虞的手心,語氣篤定,“沒人比我更懂人心,那些小妾都是被擄的,彆說不情願,就算是情願也少有人願意跟鐘禾共患難,或許有一個兩個,但三十八個不可能每個人都願意原諒他。”
林虞覺得也是,除了林寶珠那種蠢貨,誰會原諒一個強擄她,並且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夫君?
想到這兒,林虞忍不住道:“那你明知道那些人不會原諒鐘禾,還說這種話?”
傅鈺挑眉,“不然的話,鐘禾怎麼會願意低聲下氣的跟他三十八個小妾求饒呢?”
鐘禾以為這三十八人手裡捏著他的生死大權,自然是能多低的姿態就多低的姿態,使勁了渾身解數求饒,結果發現卻根本沒有機會,想想就覺得有些樂趣。
傅鈺猜的不錯,自從王知州把鐘禾的三十八個小妾叫過去以後,鐘家父子兩人就挨個跪地求饒,痛哭流涕,無論這些人什麼條件都答應,學狗叫,擦鞋,完全沒有半分尊嚴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