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酒氣上頭,也可能是他苦悶了太久無人傾訴,他對林木寒說起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我爸意外去世,我弟接手了公司,秦家和彆人聯合起來搞垮了韓家。”韓清肅道,“秦符那個王八蛋預謀已久,我當他是親兄弟……結果楚景元就是他安排來的臥底……”
“我很愛他,我以為他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韓清肅醉醺醺道,“他長得那麼漂亮,性子溫柔體貼,學曆高人聰明,家世清白乾淨,基本沒有什麼感情史,交際圈簡單……但他很有手腕,我家裡人都很認可他……我剛開始隻是將一部分資產讓他管理,但是後來出了些問題,我懶得管這些,秦符又出麵說能幫忙,我就都交給了他和韓清然……現在想想,他媽的全是給我設的套……”
“操。”韓清肅深吸了一口氣,自嘲笑道,“老婆沒了,錢也沒了,真他媽窩囊。”
林木寒問:“你很喜歡他?”
“當然喜歡。”韓清肅又灌了口酒,“每一任男朋友我都喜歡,不然為什麼跟人家談戀愛……他太合適了你知道嗎?就是不管從臉和身材還是性格家世,剛好就是我需要的,最完美的結婚人選,我帶他回家的那天,我爸媽都特彆高興,我弟也沒和我吵架……我當時就想,就是他了……反正床上那麼會伺候人……就特彆完美,完美得都不像真人……”
他醉了,說話有些顛三倒四。
林木寒冷笑了一聲:“他要是不完美,你怎麼會上套?”
可惜世界上根本沒有完美的人,隻有被假象和謊言耍得團團轉的蠢貨。
韓清肅醉眼朦朧的看著他,笑了,凶悍的眉眼多了幾分頹喪的溫柔:“我是不是特彆傻逼?你肯定在心裡罵我。”
林木寒扯了扯嘴角,起身將他從椅子上拽了起來:“哥,你喝醉了。”
“彆喊我哥。”韓清肅靠在他身上,擰眉道,“你每次這麼喊我……我他媽都想起韓清然……太操蛋了。”
林木寒問:“那我喊你什麼?”
“喊肅哥就行。”韓清肅勾住了他的脖子,歪頭親了他耳朵一下,“你喊我寶貝兒都行。”
他上一秒還一本正經說著不吃回頭草他倆不可能,裝模作樣對那個楚景元深情不悔,下一秒就能毫無負擔地親吻調息,按著人從沙發一路吻到床上。
欠|艸的狗東西。
林木寒當然不會拒絕,他憑什麼拒絕,韓清肅這幾瓶酒根本醉不了,起碼下|半身沒醉,急不可耐地想要舊情複燃。
這正中林木寒下懷,可惜和韓清肅想要的舊情複燃有些偏離。
韓清肅被他壓到床上的時候,笑得輕佻浪|蕩,親了口他的下巴道:“你要自己來嗎寶貝兒?”
雖然醉著,但完全不耽誤他回憶起兩個人當時的美好時光,當年尚且青澀的林木寒隱忍又壓抑的喘|息,含著淚死死盯著他,那張冷豔的臉讓他愛到了極點,他已經和林木寒坦白了一切,是他非要自己湊上來……那就彆怪他不客氣了。
林木寒從床頭的抽屜裡拽了條領帶出來,死死綁住了他的手腕,栓在了床頭上。
韓清肅好整以暇,笑道:“長進了弟弟,這些年玩得挺花啊。”
從前他要是想綁林木寒,這小子絕對要炸毛,更彆說讓他自己主動……韓清肅正沉浸在往昔有些索然的回憶和現在刺激的畫麵裡,林木寒壓下來時他後知後覺感到了不對勁,酒嚇得醒了大半:“我|艸——你他媽乾什麼?!”
林木寒掐住他的脖子,目光陰鬱:“當然是乾|你。”
“等等,你他媽瘋了!”韓清肅劇烈地掙紮起來,怒道,“老子隻做上麵那個!”
“我也隻做上麵的。”他喝了不少酒,又被綁著,林木寒欣賞著他掙紮的樣子,笑道,“哥,我說過的,我隻愛你一個人,我們早晚會結婚的。”
韓清肅變了臉色,暴怒道:“你他媽放開我!林木寒!”
“你裝什麼純情?”林木寒險些讓他掙脫,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將人壓在身下,“你跟我回家,對我又親又撩撥,不就是想和我上|床?”
“那也應該是你在下麵!”韓清肅哄他,“寶貝兒,你彆鬨了,我以前是有些沒輕沒重,但是現在——唔!”
林木寒扣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他親昵地咬著他鎖骨上的紋身,低聲笑道:“你敢跑我就廢了你,再把你這塊皮剝下來……哥,哥你說好不好?”
韓清肅剛開始還在掙紮抗拒,但林木寒這混蛋力氣大得可怕,精神看起來還不太正常,他被林木寒驚悚的語氣嚇了一跳,隻這一瞬便錯失了良機,他疼得額頭青筋暴起,怒罵道:“林木寒!我艸|你大爺!”
林木寒微微一笑,親了親他眼角疼出的眼淚:“哥,你會喜歡的。”
韓清肅死死盯著他,忽然變了臉色。
林木寒眼底的笑意加深:“是這裡啊。”
……
天花板上的燈光逐漸變得模糊又潮濕,厚重的黑色窗簾掩蓋了外麵劈裡啪啦的雨聲,綁在床頭上的領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解開,隻留下了深色的紅痕,借著不甚分明的醉意,糾纏成了解不開理還亂的一團。
除卻那詭異又陌生的愉悅,韓清肅隻看見了林木寒那雙陰鬱冰冷的眼睛,依舊是死死盯著他,泛著豔麗的紅,像燃起了烈火,帶著掩藏不住的恨意,要將他焚燒成灰燼。
卻攝人心魄,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