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肅罵了句臟話,新仇舊恨夾在一起,他一拳頭砸在了林木寒臉上,沉著臉道:“咱倆兩清,我他媽瞎了眼才當你是個好東西跟你回家。”
他轉身抓起地上的衣服胡亂穿上,林木寒臉色微變:“哥!”
韓清肅伸手就去擰門把手,林木寒被他那一拳頭砸得發懵,衝上去攥住了他的手腕,冷聲道:“這麼晚了你去哪兒?”
“你管我去哪!”韓清肅猛地甩開他,下一秒手腕驟然一痛,林木寒將他胳膊彆在了身後順勢將他壓在了門板上,他疼得臉色一白,“林木寒!”
林木寒胸膛劇烈地起伏,卻不敢鬆力,軟下聲音道:“哥,我真沒拍視頻,我就是想氣你,照片也沒拍……哥,我錯了,你彆走。”
韓清肅第一次見有人道歉用的是擒拿。
“滾蛋!”他猛地一用力將人甩開,結果力道太大,右手直接甩到了牆上,尖銳的疼痛傳來,讓他大腦空白了一瞬。
林木寒目光陰冷,正想強行將人留下來,卻看見韓清肅整條胳膊都在抖,額頭滲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愣了一下:“怎麼了?”
“……手。”韓清肅咬牙道,“我靠,不會斷了吧……”
這混蛋玩意兒尤其怕疼,這會兒後背都濕透了。
“你先彆動。”林木寒趕緊穿好衣服,抓起車鑰匙帶著他往外走,走了一半又回來給他抓了件外套,“我們去醫院。”
深更半夜,路上的車少得可憐,林木寒一邊開車一邊轉頭看他:“很疼嗎?”
韓清肅臉色蒼白的擰著眉,咬牙切齒:“老子要殺了你。”
從小到大他受過的傷攏共加起來都沒今天晚上多,林木寒這個天殺的王八蛋,就是專門來克他的!
“馬上就到。”林木寒踩下了油門。
——
醫院急診。
醫生看著片子,又看了眼看快韓清肅,道:“大拇指骨折,不過骨折的位置非常好,不然就需要動手術了,這樣的話矯正骨折的部位保守治療。”
“好的,謝謝醫生。”林木寒扶著韓清肅的肩膀,“哥,沒事。”
“差點就動手術你管這叫沒事?”韓清肅壓低了聲音。
“都說了骨折的位置很好。”林木寒道。
“你家骨折位置能好?要不我打斷你的腿也給你打個好位置?”韓清肅咬牙切齒。
林木寒低聲道:“你那腳差點把我肋骨踹斷。”
醫生看著麵前這兩個年輕人,一個手指骨折手腕脫臼,另一個臉挨了一拳鼻青臉腫,他語重心長道:“不是小孩子,你們這打起架來還沒輕沒重的,兄弟兩個有什麼說不開的?”
“謝謝醫生。”林木寒微微一笑,“我去拿藥。”
“讓他自己去拿,另一隻手還能動。”醫生道,“你也去拍個片子。”
“我不用。”林木寒說。
醫生看著他:“你可能現在覺得沒事。”
“……”林木寒沉默了一瞬,最終還是頂著醫生的死亡視線去拍了片子。
“肋骨輕微骨裂。”醫生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剛才看你走路就不太對勁。”
韓清肅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
老大夫頭都禿了一半,苦口婆心地教育了兩人一頓,給韓清肅打好了石膏,又叮囑林木寒:“這幾個月不要抬重物,不能劇烈活動,在家靜養,也沒有好辦法。”
林木寒自然一一應下,拿了藥帶著韓清肅往外走。
韓清肅忽然想起什麼,在門口轉身回頭看向那位老醫生,扯開領口露出了鎖骨,問:“醫生,我這裡被人咬破了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
他脖子和胸膛上全是青紫殷紅的吻痕,鎖骨上那凶殘又新鮮的牙印看著就不像小姑娘能咬出來的,可憐的老大夫熬夜在急診值班,好不容易伺候完了看起來不和睦的兩兄弟,就被韓清肅身上的吻痕震了一下,他艱難開口:“人咬的……理論上說是不需要的,隻要他沒狂犬病。”
“他肯定有,像條瘋狗。”韓清肅正色道。
醫生:“……”
林木寒黑著臉將這祖宗拽出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