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假裝你在玩水。”
“不要。”李鉞一把抱住祝青臣,在他身上蹭來蹭去,確保祝青臣身上每個地方都染上他的氣味,沒有遺漏,“我格外注意了,沒有弄臟衣服。”
祝青臣奮力掙紮:“不可以!鬆手……救命……”
掙紮之間,祝青臣好像感覺到有哪裡不對勁。
他停下動作,不敢相信地抬起頭:“李鉞?”
李鉞摸了摸鼻尖,低聲解釋道:“祝卿卿,現在還是早上。”
祝青臣頓覺不妙,從他懷裡爬出去:“我要回櫃子裡!”
“不行。”李鉞把他抓回來,“藏在我櫃子裡的祝卿卿,就是我的。”
“我要在櫃子裡睡覺……不行……白天……”
不知道過了多久,祝青臣還是回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櫃子裡,但是李鉞也在。
櫃子門敞開,裡麵的衣裳散落一地,李鉞還非要擠進來。
根本就擠不下!
*
今日天色不是很好。
蕭長旭派來的兩個暗衛走後,就淅淅瀝瀝地下起了春雨。
祝青臣和李鉞正好也不出門,一整個上午都在胡鬨,後來李鉞給祝青臣簡單洗一洗,又摟著他睡了個回籠覺。
起來之後,兩個人就窩在屋子裡,對著皇宮布局圖,繼續商討宮變步驟。
到了夜裡,雨還沒停。
李鉞帶著祝青臣做了兩遍五禽戲,就準備睡了。
結果祝青臣一躺下就喊餓,纏著李鉞陪他去廚房拿包子吃。
“我記得晚飯還有兩個包子沒吃完,我想吃,走嘛。”
“晚飯不吃,現在就想吃。祝卿卿,你真的很嬌氣,越來越嬌氣。”
“本來不餓的,你非讓我鍛煉,結果就餓了,你應該負責。還想喝一碗甜湯,包子配甜湯。”
“大晚上的,我從哪裡給你弄甜湯?”
“你煮一碗,我看見廚房裡有糯米了,還可以做糯米丸子。”
祝青臣扒著他的手臂,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用亮晶晶的眼睛望著他。
李鉞沉默片刻,最終敗下陣來,掀開身上的被子,準備下床:“走。”
祝青臣高興了,跟著他下了床:“李鉞,你最好。”
李鉞給他披上衣裳,又拿了傘,準備去廚房煮甜湯。
祝青臣殷勤地接過他手裡的紙傘:“我來撐傘,你隻要負責煮甜湯就好了。”
李鉞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你還負責吃?”
“嗯嗯。”
李鉞推開門,祝青臣撐開傘。
忽然,李鉞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尋常的東西,目光一凝。
有個頭,或者說,有個人,有個暗探,就扒在對麵的院牆上,借著雨聲掩護,朝屋子裡窺探。
門扇打開,傘麵撐起。
一瞬間,那個暗探的目光,準準地落到了祝青臣的臉上。
岐王的屋子裡還有一個男人!
李鉞比暗探更快反應過來,雙手扶著祝青臣的肩膀,把他從門外抱進來:“乖乖待著!不許亂跑!”
下一秒,李鉞衝進雨幕之中,抄起掛在牆上的柴刀,徑直朝暗探衝去。
這人看見祝卿卿了!
不能留活口!
與此同時,暗探也反應過來,從牆上跳了下去,轉身就跑。
李鉞一腳踹開掛著鐵鏈的木門。
“嘭”的一聲巨響,也驚動了守在附近的李鉞的侍衛。
幾個侍衛方才如夢初醒,過來幫忙。
李鉞把手裡的柴刀甩出去,準準地砍中暗探的肩膀。
暗探負傷,繼續往前逃,隻是速度慢了很多。
李鉞大跨兩步,直接追上暗探,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暗探倒在地上,可是,等下一刻,李鉞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從滿是泥濘的地上拽起來的時候,人已經沒了呼吸。
祝青臣撐著傘,從屋子裡匆匆追出來:“李……王爺。”
雨水冰涼,打在李鉞臉上,順著他的麵龐淌下來。
雨不大,但是李鉞身上都濕透了。
祝青臣趕忙把傘再往他那邊挪了挪,把他整個人都遮住。
兩個人一起查探屍體。
李鉞拽著屍體的衣領,讓他抬起頭來,祝青臣一把扯下他蒙在臉上的黑布。
是個陌生的麵孔,他們都沒見過,不是早上那兩個。
嘴角有汙血,應當是服毒自儘。
李鉞簡單搜了一下,沒搜出有用的東西。
他把屍體甩在地上,伸出手,接雨水洗了洗,又抹了把臉,隨後站起身來。
幾個侍衛低頭請罪:“我等失察,請王爺降罪。”
李鉞冷聲道:“下去各領二十鞭。”
“是。”侍衛沒有遲疑,又問,“王爺,那屍體……”
祝青臣道:“送去官府。就說是你們在院落附近發現的可疑人物,以為是小毛賊,追了兩步,結果這人直接服毒自儘了,你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讓官府處理。”
“是。”
“咬死了就說是賊,彆的一概不知。”
反正人已經死了,還是自儘死的,怎麼說都行。
蕭長旭已經打定主意要對岐王動手,不論這人是怎麼死的,他都要動手;不論怎麼說,他的疑心都不會再被打消了。
所以,要緊的根本不是這件事情怎麼圓,而是誰能知道對方更多的消息,誰能算到對方下一步的行動,誰能搶占先機。
雨水將地上的血跡衝刷乾淨,幾個侍衛把屍體抬下去。
李鉞從祝青臣手裡接過傘,手掌扶了一下他的腰背,怕弄濕他的衣裳,所以隻是虛虛地扶了一下。
“走,回去給你煮甜湯。這裡寒氣重,當心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