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關鍵的是,這少女頭上金釵看起來有些眼熟。
此時少女抱著崔漁大腿,開口叫著哥哥,聲音中充滿了急切。
“你是誰家孩子?怎麼亂認哥哥?”崔漁看著滿臉灰塵的少女,目光落在對方脖頸後,雪白猶若羊脂美玉般的肌膚上。
“幾天前我還去過你家,你家還給我交租子,我見過你。”少女聲音裡滿是急切。
交租子?
崔漁一愣,打量著眼前少女:項家的人?
崔漁以前和父母去項家交過租子。
“我是項采珠。”少女連忙道。
聽聞此言,崔漁不由得一愣,想起了那個傲嬌的刨冰少女,與當時悠閒模樣比起來,現在可是狼狽如狗。
原來貴族也不過如此,落難了也是喪家之犬。
“項家二小姐項采珠?你怎麼淪落到這般地步了?搞得這麼狼狽?”崔漁不解。
“項家出現叛徒,有人要抓我,你快去告訴我父親。”項采珠一邊說著,拔下頭頂步搖,塞入了崔漁手中:“告訴我父親,就說項家管事李彪叛變,與外人一起聯起手來坑害我。”
“你快走,那些叛徒就要追過來了。”項采珠推著崔漁大腿。
外人?
崔漁聞言心頭一動,敢對項采珠動手,可不是簡單的外人。
項采珠可是項燕掌上明珠,李彪哪裡來的膽子,竟然敢對項采珠動手?看來那群外人很不一般,給了李彪絕對的自信。
手中拿著金釵,看著眼巴巴盯著自己的項采珠,崔漁真是欲哭無淚:“簡直禍從天降啊。”
敢對項采珠動手的人,是他能得罪的嗎?
可遇見項采珠遭受危難卻袖手旁觀,項燕日後追查到真相,會放過他嗎?
絕對不會!
至於說荒山野嶺,他視作不見誰又能知道?
他可沒忘記,妖道將耳朵落在家裡的那一幕。
“是麻煩也是機遇。”崔漁低頭看著眼巴巴望向自己的項采珠,眼神中露出一抹苦笑。
“富貴險中求,我要是救了你,你一定會好好報答我的是不是?”崔漁苦笑撫摸項采珠的腦袋。
“我做的小陽春麵最好吃了,你要是救了我,就請你吃小陽春麵。”項采珠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我親手做的小陽春麵。”
崔漁聞言一愣,摸了摸項采珠的頭:“那可是說定了。”
“你快走吧,隻要將釵子送回家裡,父親自然會派遣高手救我出來。“項采珠看著崔漁。
崔漁搖了搖頭:“走不了了。”
通過雀鷹的眼睛,他發現山道兩側皆有黑衣人圍了過來,雖然還沒有露頭,但要不了三十個呼吸,就能趕到近前。
能出去的路口皆已經被堵死,而那些黑衣人連項采珠都能掠,又怎麼會放過自己?
“有心算無心,未必不能一搏。”崔漁摸了摸少女的腦袋,將步搖重新插在少女發髻內:“等一會不要亂跑。”
然後下一刻崔漁衣裳下肌膚轉變,所有脂肪儘數化作了鈦合金,骨頭化作了金剛石,筋脈化作橡皮。
腦袋肌膚後的血管也全都化成了鈦合金,肌膚後麵的肉也化成了純金剛石的。
就連關節也變成了軸承鋼。
橡皮筋可以保證崔漁的彈力,關節保證了崔漁動作的靈活。
“我現在算得上是一個機器人了吧?”崔漁心中閃過一道念頭,五臟六腑此時已經儘數轉化為合金材料,變得堅不可摧。
再有起死回生術,隻要對方破不開自己的防禦,那就沒有能殺死自己的力量。
除非自己神力耗儘。
隻是想要耗儘自己的神力,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嗎?
他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武道有什麼本事,但他不相信武道能打碎自己的鋼鐵之軀。
“說說吧,怎麼落得這般地步吧?”崔漁看著項采珠,小小少女眼睛裡有恐懼,但是沒有慌亂。
“李彪那該死的狗東西,竟然敢暗害我,多虧我激靈逃了出來。”項采珠見崔漁說的如此篤定,也不由得刮目相看。
她心中也知道,大概是逃不出去了,此地是個葫蘆口。
隻是崔漁一個平民少年,麵臨危機卻不慌不忙,這般膽魄可不是常人能有的。
“他區區一個管事也敢害你?”崔漁一愣:“他莫非活夠了不成?”
“他就是活夠了,等我回到崔家,非要將他抽筋扒皮碎屍萬段。”項采珠灰頭土臉,整個人氣的咬牙切齒。
崔漁看著項采珠,指了指項采珠的衣裳:“脫下來。”
項采珠也不問為什麼,直接將衣裳脫下來遞給崔漁。
崔漁將項采珠的衣裳一陣撕扯,撕扯成了一個刀子模樣,然後在項采珠震驚的目光中,隻見明明隻是一個普通的布片子,竟然轉眼化作了一把鈦合金戰刀。
“你是練氣士?還是異人?”項采珠看著崔漁的手段,眼睛都直了。
各種詭異的手段她見過不少,但直接將一種物質轉化為另一種物質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是秘密,可不能對彆人說。”崔漁看著萌噠噠的項采珠,摸了摸對方小腦袋。
“我知道了!”
項采珠打量了崔漁一會,忽然露出了然之色:“你放心,這個秘密我不會說的。你救了我的命,我絕不會將你的秘密泄漏出去。”
看著項采珠一副‘我早看穿一切’的表情,崔漁愣住:“你知道什麼?”
“還裝!”項采珠嘴角翹起:“你是雲華公主的餘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