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讀書?”宋賦昀詫異的看著桌子上文書。
“略懂。”崔漁很謙虛。
宋賦昀為崔漁倒了一杯酒水,然後瞥了一眼書籍:“這本《臻嵐集倒是很有名,據說是幾十年前一代大儒李銘所做,想不到兄弟竟然鑽研李銘的學問。”
崔漁麵孔一僵,忍不住暗自罵了聲:“這小子眼睛真是尖,我倒忘記了老酸儒這裡也是一條線索。”
而且老酸儒的學問早就被壓製幾十年,被打為旁門左道,想不到宋賦昀小小年紀就連這本書都看到過。
崔漁心中罵了聲,臉上卻不動聲色,繼續收拾桌子上的筆墨紙硯:“我隻是心中好奇,畢竟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守規矩的人。”
心中打定主意,日後得給對方紮個稻草人,要是消息走漏,非要咒死對方不可。
宋賦昀不以為然,而是為崔漁倒了一杯米酒:“明日咱們就上路了,大概走三年,就能到鎬京。要是路上碰見一些波折,還要再耽擱三年五載。”
“上路了嗎?好久沒有回鎬京了,心中甚是想念。”崔漁端起米酒喝了一杯。
“對了,正兄弟的父親怎麼不一道回去?”宋賦昀似乎隨口問了句。
“他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崔漁打著哈哈遮掩了過去。
雀鷹告訴他,那老乞丐果然離開了平安鎮,至於去了哪裡,雀鷹沒有繼續跟蹤。
到底是畜生,想要完全操控把握根本就不可能,能監視到老乞丐離開這裡就已經是不容易。
二人喝了一壺米酒,然後宋賦昀告辭離去,留下崔漁坐在屋子內,開始用精神刺激手臂上的印記,引導屍祖的詛咒從冥冥中的時空侵襲自己。
滔滔不絕的詭異之力被轉化,崔漁體內神血不斷恢複,此時崔漁體內的神血已經彙聚了二十四滴。
神魔武道築基對崔漁影響頗大,但在鏢局內無法完全施展開,不好大開大合的拉伸全身筋骨膜。
崔漁閉上眼睛,腦子裡思索著明日的事情,心中暗自推測會不會有什麼漏洞。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第二日天邊泛白,門外一聲呼哨,然後整個鏢局開始行動起來,一群鏢師整理各種貨物,準備出城的各種物件。
崔漁走下樓,熱氣騰騰的二十多口大鍋擺開,燉肉香氣撲鼻,還有無數的大餅、饅頭熱氣騰騰。
“正兄弟,來喝羊湯。”宋賦昀端著一大碗羊湯,蹲在車架子上吐露吐露的喝著,手中拿著羊肉泡饃,大快朵頤。
“倒是好夥食。”崔漁也不客氣,直接裝了一大碗羊雜,來到宋賦昀的身邊。
“今日過後就要上路了,在之後萬裡迢迢一路上跋山涉水,在想吃一頓安穩夥食,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宋賦昀聲音裡滿是感慨,似乎蘊含著某種深意。
看著吃羊肉,大口喝酒的漢子,眼神似乎有些飄忽、愧疚。
崔漁沒有多說,隻是吃完羊肉泡饃,然後將頭上的鬥笠扣上,宋賦昀一聲招呼,大隊人馬開始行動,一車車的物資不斷運送出去。
崔漁跟在大批人馬中間,頂著天空毒辣辣的太陽,心中暗罵女魃:“忒坑了。”
入目處一片枯槁,唯有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樹,紮根頗深,雖然蔫頭耷拉腦,但卻依舊鬱鬱蔥蔥。
宋賦昀跟在崔漁身後,看著崔漁背影,心中一陣感慨:“可惜了一條性命,不知能不能順利到達鎬京。”
車架子吱呀吱呀聲響,拉車的並不是馬,而是一種崔漁從未見過的巨獸。
那巨獸有點像大象,所有貨物都托載在巨獸身上。
然後在巨獸身上套著繩索,身後還拉著一隻隻小推車。
崔漁看著巨獸心中好奇,卻也不敢問是什麼品種。他設計的身份背景應該認識這種巨獸,問了就是不打自招。
馬車出平安鎮八十裡,然後遙遙就見遠處旌旗蔽日,是一隻足有五六千人的隊伍。
想想也是,此去鎬京,打著正常做生意的幌子,自然就要真的做生意。
大部隊是長風鏢局的總部人手,還跟著一些商戶,以及一些拖家帶口的人標。
崔漁並不是獨一份。
在更遠處,還有些小散戶,跟在鏢局後麵,遠遠的綴著。
崔漁被夥計安排到人標之地,就見一座座車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此時坐在車架子上說說笑笑不停。
沒有理會那些人,崔漁將目光瞭望,想要看看長風鏢局的隊伍,可惜隊伍足有數裡,其中貨物無數,也不知萬劫金丹藏在哪裡。
“這麼多箱子,如何知曉萬劫金丹藏在哪裡?”崔漁撓了撓頭,手指敲了敲腳下泥土:“你知道嗎?”
“不知道。”心猿的聲音在崔漁耳邊響起。
崔漁陷入沉默,不斷思索萬劫金丹的藏身之地。
“有三個地方。”崔漁目光掃過整個車隊:“第一,就是在總鏢頭身上。第二,就是在這些貨物中的某個箱子內。第三,就是在這些人標內。”
崔漁目光看向人標,他懷疑這些人標可不單單是人標,更是有長風鏢局的人。
“可惜目標太大,根本就不知道、無法確定。”崔漁撓了撓頭。
難辦啊!
不是一般的難辦。
“難道隻能等彆人動手,然後我在渾水摸魚?”崔漁心中念頭翻滾。
這七八千人的隊伍,他可不敢莽上去。
一個呼吸三千縷神血雖然多,但要是一個呼吸都不停的施展物質轉化,崔漁絕對吃不消。
就像是一個池子,一邊放水一邊存水,崔漁要保持其中的平衡,才能保證神力源源不斷,神通無窮無儘。
“長風鏢局究竟將萬劫金丹藏在哪裡?”崔漁手指敲著車架子。
他沒見過萬劫金丹,甚至於不知道萬劫金丹長什麼樣,是真的金丹模樣?還是液體模樣?
就像老婆餅沒有老婆一樣。
飛機並不是真的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