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老仙對太平道的前景擔憂,但所幸他隻是用黃天取代大周的‘天’,隻要能取而代之,太平道就是無用工具,隨時可以拋棄。
崔漁看著南華老仙的表情,有些感慨:“想不到你區區一個山野道士,竟然也關心家國命運。”
“其實我覺得太平道走錯了路子。”崔漁看著南華老仙,目光很認真。
一旁張角也豎起耳朵。
守誠停下念誦的經書。
“走錯了?太平道如今發展如火如荼,猶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怎麼會走錯了?”一旁張角不解。
崔漁聞言嘴角翹起:“太平道乃是練氣道統,又何必親自下場,曆經百年布局?隻需要選擇一強大的諸侯扶持,豈不是事半功倍水到渠成?”
“如此一來,進可取諸侯而代之,淩駕於諸侯之上,君權神授。退可入深山老林,繼續做逍遙自在,萬劫長生不老的神仙宗門,豈不是快活?”崔漁笑眯眯的道:
“而且也不用大費周折的浪費人力?豈不是美哉?”
“就算是失敗了,萬一日後出現問題,大不了將那諸侯拋棄,重新壓寶彆的諸侯。如此才能在波流浩蕩的大勢中進可攻退可守,完全自保。”崔漁笑眯眯的道。
崔漁的話說的張角與守誠一愣一愣的,南華老道士也臉色有些不好看。
怎麼什麼事情一道崔漁嘴裡就變味了呢?
南華真人麵色糾結的看向守誠,守誠撓了撓腦袋:“太平道的路可能是真走錯了。萬一太平道起事失敗,隻怕是也要隨之萬劫不複,倒不如暗中押寶支持,做一個幕後掌控者。”
一旁張角看向崔漁,眼睛裡有光:“這種智慧,不愧是被師傅看重的人,我怎麼沒想到?我以後掌握太平道的大權,要暗中想辦法將太平道和太平軍摘清楚。唐周哪個蠢貨,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親自下場押寶。”
一旁守誠搖頭,心中知曉此事怪不得唐周,他是親眼目睹唐周動作,如何建立起龐大太平道的,知曉唐周的不容易。
這世道,天子第一。諸侯王第二。鬼神第三、練氣士第四。
練氣士想要把持操控諸侯,談何容易?
這是階級的不可跨越。
唐周數百年來東奔西走遊說各方,他親眼所見。
多虧唐周有分身術,否則一身道行早就落下了。
“果然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南華真人反倒是覺得有道理,憑借自己的手段,數百年來潛移默化,想要扶持一位諸侯王並不難。
崔漁看了三人一眼:“你們幾個是不是吃飽了撐的?不好好去修煉,關心天下大事做甚?”
走回院子裡,崔漁繼續練習武道。看著練武的崔漁,南華真人開始emo了,太平道按照現在的趨勢走下去,不論如何都是死路一條。
以後就算是推翻大周,到時候太平道就要麵臨天下諸侯王的圍剿了。
“你有何打算?”南華看向張角。
“弟子想要練兵,練屬於我太平道自己的黃巾軍。”張角道:“亂世之中,沒有兵權,隻能任人宰割。唯有練出軍陣,才能在亂世之中有立足之地。”
“想要練兵,就需要奪取一隅之地。可如今天下大地,物各有主,一旦擅動必然會惹得各路諸侯拚死反擊。到時候隻怕兵沒有練成,天下各路諸侯反倒是對太平道起了忌憚、提防之心。”守誠搖頭。
“可以借某一諸侯之勢,然後練我太平道自己的兵,然後在發兵其餘各路諸侯,以此不斷形成根據地。”張角借鑒了崔漁思路:“不如先出手控製一位諸侯。”
“除了周天子,誰能控製諸侯?”南華真人詫異道。
“要是有諸侯被彆的諸侯圍攻,要滅絕了呢?到時候我太平道挺身而出,相助對方平複亂局呢?”張角果然陰險,已經想出對策。
聽聞此言,南華真人眯起眼睛:“可有人選?”
“大夏如何?”張角看向南華。
南華聞言撫摸搖頭:“不太妥當。大夏乃是當年夏國後人,手中不知有什麼大殺器,此時不宜招惹。”
“大漢劉家呢?”張角又問了句。
“可!”南華真人點點頭:“其實韓國也不錯。”
“不必拘泥於一國,師弟意在挑起天下大亂,不如在各國多處落子。”一旁守誠道。
“還是缺少人手,缺少能鎮壓一方,辦事的人手。”張角手中拿著玉板天書。
隔壁崔漁武道修行完畢,然後去山上打豬草喂養天蓬。
天空中不知何時下起潺潺細雨,所有雨水靠近崔漁周身三尺自動分開。
崔漁行走在雨幕中,一雙眼睛裡掃過天地八方,隻覺得在雨幕中共工血脈格外活躍。
崔漁不斷刺激屍祖印記,無數的神血轉化而出,然後去喂養共工魔血。
人總要有幾手底牌。
就像是現在,崔漁覺得,自家就要將共工魔血當成底牌。
大梁城內
吳廣站在欄杆下,雙手插在袖子裡,也在看著天空中的細雨。
“這杆槍是哪裡來的?看起來很不凡啊?”心猿詫異的道。
“吳廣乃是大周武聖人吳起後裔,算起來吳廣是吳起的玄孫。吳起上應命格,出世之時就被察覺到異常,吳起這些年來暗中照看培養。”心魔真君道。
“吳起嗎?不敗神話!”心猿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