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罷黜(2 / 2)

畢竟儲存空間的寶物,可是難得一見價值連城的至寶。

這等寶物,就算是聖人也未必有。

他已經將主意打在了崔漁的身上。

“既然如此,還請留下文書。”崔漁做事滴水不漏。

“你信不過我?”還是信不過掌教師兄?”高大驄麵色陰沉下來,看著崔漁推過來的紙筆,目光越來越冰冷。闌

崔漁笑而不語。

高大驄看著崔漁,又想到了宮南北,最終隻能低下頭將文書書寫好。將文書遞給崔漁,高大驄漫不經心的問了句:“對了,有一件事情忘記問你,你這麼大批的糧草,是如何運送入城的?”

崔漁笑而不語,接過文書看了一眼,隨手塞入袖子裡:“你浩然一脈不是有辦法嗎?”

“既然有辦法,還來問我做甚?”崔漁問了句。

“你那掌教師兄不是想要見我嗎,請閣下帶路吧。”崔漁不軟不硬叫對方吃了個軟釘子。

聽聞崔漁的話,高大驄冷冷一哼,轉身就走:“跟我來吧。”

心中卻想著‘等到此次風波過去,我非要叫你悄無聲息消失,然後殺人奪寶不可。就算是那陳露,也絕不會想到你身上竟然還有空間寶物。’。闌

崔漁轉身看了一眼三間鋪子,嘴角露出一抹澹澹的嘲諷,目光劃過人群,越過欄杆,忽然看到了對麵鋪子中喝茶對飲看熱鬨的米豬與顏渠。

三雙眼睛目光相對,米豬下意識偏移目光,臉上有一絲絲畏懼。顏渠看著崔漁,麵帶微笑的點著頭,整個人如沐春風。

“我終於知道禮聖人為什麼能成為大周國教了。”崔漁心中有了一絲絲感慨。

禮聖人那一套雖然虛偽,但確實是世人都喜歡的。

就連崔漁也不能免俗,更何況是普通人?

而且大周以禮治國,也沒有任何毛病。

崔漁雙手插在袖子裡,對著顏渠點了點頭,然後麵無表情的跟在高大驄身後。闌

“這回有好戲看了,我看那浩然一脈弟子,必定容不下他。”米豬看著崔漁的背影回了句。

“我看也是。孟聖人湖塗啊!”顏渠吧嗒著嘴:“你似乎並不恨他?你還有點畏懼他?”

“我這是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就差一點點,我都看到了傳說中的牛頭馬麵,以及地府之中的鬼門關了。我為什麼要恨他?他也沒殺我父母,殺的不過是一群出了五福的表親,以及族中一個老古董的親孫子罷了。我不過是想著要是有能力,就替他複仇,也能在那老家夥麵前露個臉。可誰知道賣好不成,差點將自己給搭進去。”米豬搖了搖頭。

“你想就此罷手,隻怕他未必肯放過你。”顏渠光明正大,毫不掩飾自己的挑撥。

“我不相信他施展那種手段沒有代價。”米豬道了句:“且先看看他能不能過了這一劫。宮南北到處尋我,我哪裡還有時間顧得上他。”

崔漁跟著高大驄身後,一雙眼睛裡充滿了思索。

一路前行,來到了豪華氣派的莊園內,隻怕古時候的皇宮,比之這莊園也差了一分。闌

高山流水,假山奇石。

莊園內姹紫嫣紅,紅花綠柳,鳥雀飛舞草長鶯飛。

遙遙的空氣中一陣陣詭異波動傳來,就見一身穿大紅袍的男子,正坐在湖邊的花叢中讀書。

伴隨著其誦讀文章,虛空中一縷縷詭異之力落在了花草樹木叢林中。

“師兄,崔漁到了。”高大驄對著陳露道了句。

陳露聞言不緊不慢的抬起頭,目光落在了崔漁的身上:“你就是崔漁。”

“我是。”崔漁回了句:“你就是他說的掌教師兄?”闌

“很有個性,不愧是李銘的弟子,他本身就不是一個墨守成規的人。”陳露上下打量了崔漁一眼:“按照規矩,你要叫我一聲大師伯,我是那老儒生的師兄。”

崔漁一笑:“見過大師伯。”

“這就對了。咱們雖然不是禮之一脈,但許多規矩還是要講的。”陳露說到這裡,看向崔漁:“那老酸儒能成道,有了今日氣象,你功不可沒。可惜,他選擇成道的時機不對,如今大梁城內魚龍混雜,無數高手的目光投注過來,絕不會叫他順利成道的。”

“現在的不過是小打小鬨,真正的恐怖強者還在觀望中。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你能摻合的了。”陳露道了句:“你有功於學宮,我會替你上奏聖人,為你記下一功的。”

崔漁聞言不由得瞥了那高大驄一眼:瞧瞧,看看人家會說話的。

“弟子有一問。孟聖人既然出手,何不直接叫人刊印老儒生的書籍,何必繼續用我的手段?”崔漁問了句。

“沒時間拉扯了。”陳露搖了搖頭:“浩然一脈會刊印,那禮聖一脈也會破壞。二者拉扯之間,時間隻會白白的浪費掉,反倒是你的辦法,簡單粗暴而且很有效果。”闌

“就算是對方想要破壞,怕也來不及了。”陳露的目光中露出一抹欣賞。

他確實是有幾分欣賞崔漁的手段。

說實話,崔漁憑借一人之力,能造成今日的局麵,已經殊為不易。

“可惜,此人一定要毀去。”陳露心中歎了一口氣。

事關神魔隱秘,他決不能手軟。

“就連高大驄也不能留。”陳露心中萬千念頭翻滾。

說著話的功夫,陳露已經想好了後麵的手段:“接下來,你就留在我的山莊內吧。現在大梁城內魚龍混雜,免得你衝撞了不知名的高手,死得不明不白。”闌

他要將崔漁養起來,關在眼皮底下。

“大師伯說笑了,我這個人受不得約束,你這山莊花紅柳綠雖然好,但卻不適合我。我雖然沒了老儒生的事情,但我還有自己的事情。”崔漁當然明白對方的心思,果斷開口拒絕,不留任何情麵。

“留下吧。”聽聞崔漁的話,陳露笑著道。

“師伯的好意……。”

“我說留下吧。”陳露周身契機波動,就像是一座大山,向著崔漁壓了下來,竟然壓的崔漁無法開口說話。

“這廝的修為……孟聖人的大弟子,一身修為怕是恐怖的很,未必會差了宮南北之流。”崔漁看著陳露,目光落在了陳露的袖子上,忽然間童孔一縮。

陳露的一條袖子裡,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東西,但是在無形中卻好像是有一隻手臂將那袖子撐起來。闌

似乎是在那袖子裡有一隻無形的手臂。

崔漁看著那手臂,腦子裡閃說過一個恐怖的詞彙‘敕’。

敕是一個極其古怪的境界,強者能翻江倒海,弱者猶如凡人,兢兢業業戰戰栗栗。

“此人怕是已經入‘敕’了!”崔漁心中閃過一道念頭:“他的境界在宮南北之上。”

宮南北的境界是災,而災之上才是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