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天地之皮(1 / 2)

“奚落你?陳兄何出此言?世人皆知我顏渠乃是誠實禮貌小郎君,怎麼會專門請你來奚落你?我今日請陳兄來此,是想要為陳兄謀一條出路。”顏渠道。

“為我謀出路?”陳露嘴角帶有一絲絲冷笑。

“不錯。老儒生成道失敗,乃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日後孟聖人若是怪罪下來,你必然下場淒慘。倒不如早早的投靠了我禮之一脈。有禮聖人庇佑,必定可以大展宏圖,前途廣大無邊啊。”顏渠笑眯眯的道。

“你叫我背棄先生,投靠禮聖人?”陳露聞言一愣。

“天下儒門本一家,道兄要是察覺到孟聖人的大道前途不明,選擇投靠我禮聖人一脈倒也是明智之舉。憑借道兄的修為,在我禮聖人一脈必定大有作為。”顏渠道。

“不可能!我陳露修行浩然大道,絕不可能背叛學派,投靠禮聖人。你是休想!”

“何必那麼固執?都是儒門,又有什麼區彆?你投靠了禮聖人一脈,禮聖人還能虧待你不成?我願意退位讓賢,將掌教師兄的位置讓給你!日後你就是我禮聖人一脈的掌教師兄。我負責教中謀劃,你負責教中的武力,你我齊齊聯手,豈不是天下無敵?”顏渠不斷遊說。

“竟然舍得這般大代價,倒真是叫我心中震驚。”陳露一雙眼睛看向顏渠:“代價呢?禮聖人肯給我這般好處,我卻不能一點代價沒有。”

“去兩界山,偷襲孟聖人。不必成功,隻要你出手就行,接下來的事情,全都由禮聖人謀劃。禮聖人必定出手護你周全,保你全身而退。”顏渠給陳露斟酒。

“原來如此,你竟然打的這個算盤,你是想要利用我,給孟聖人致命一擊,破了孟聖人道心。孟聖人提倡‘人之初,性本善’,要是門下弟子出現變故,教導了數百年的弟子忽然背棄,孟聖人在與禮聖人論道之時,道心必定崩潰。”陳露道。

他隻是不善於權謀,但並非傻子。

對方一說,他就已經知道了顏渠心中的打算。

“看來禮聖人與孟聖人問心論道並沒有把握,否則又豈會施展盤外招?”陳露問了句。

聽聞陳露的話,顏渠笑而不語:“孟聖人要是道心崩潰,日後儒門我禮之一脈一家獨大。你投靠過來,絕對不會吃虧。到時候裹挾擊潰孟聖人之風,又有哪位聖人敢繼續和禮聖人爭鋒?你投靠過來,乃是一舉多得的好事。最明智、最獨一無二的選擇。”

聽聞此言,陳露笑了笑:“你太小瞧我了,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說完話陳露直接轉身離去,消失在了酒館內。

看著陳露不曾觸動的酒盞,顏渠搖頭輕笑。

“你的算計似乎落空了。”米豬從酒館後院走出,坐在了陳露的位置,拿起酒水一飲而儘。

“你覺得他是那種人嗎?”顏渠問了句。

米豬一愣:“他好好的浩然一脈掌教師兄,豈會來到這裡做小?”

顏渠不語。

“我覺得他不是那種人。大丈夫豈能鬱鬱久居人下?”米豬道。

“我與你相反,我倒是覺得陳露是那種人。”顏渠道。

“可他已經明確的拒絕你了。”米豬看著酒盞,以及遠去的陳露背影。

“他之所以拒絕我,乃是因為覺得自己還有出路,自己還有的選。他將希望寄托在了神魔凋塑上,想要借助神魔凋塑,兌換出一件開天三寶。要是有開天三寶在身,到時候的陳露就算是聖人也未必能降服。就算他辦壞了差事,孟聖人也絕不會責罰他。”顏渠道。

米豬一雙眼睛看著顏渠,整個人猶如見了鬼一樣,目光中充滿了不敢置信:“你怎麼能想到這些?”

“我為什麼修為這麼低,卻能成為掌教師兄,可不是沒有原因的。”顏渠得意一笑:“你可彆忘了,我是血脈者。”

“心靈之力。”米豬麵色一白。

大片中的心靈博士看到過嗎?

直接操控彆人的肉身,發揮出彆人肉身的力量。

但僅僅如此嗎?

絕不是!

還有心靈掠奪、心靈奴役乃至於心靈取代。

人心之力,無窮儘也。

事實上也確實如顏渠所說,陳露麵無表情的走出酒館,看著紛紛擾擾亂成一團的街道,眼神中充滿了嚴肅之色:“我還有機會!就算是沒有將老儒生的事情辦理妥當,但我還有機會。我隻要能從神魔那裡兌換開天三寶,兌換出那開天辟地的力量,就算是聖人也不能、也不敢輕易降罪於我。”

“不惜一切代價,將所有的財富都彙聚起來,我一定要兌換開天三寶。我要將浩然一脈的財富刮地三尺,利用浩然一脈的信用,去向所有能兌換、借取的勢力,去兌換各種寶物。我要將神魔米的價格壓下來,去兌換無數種寶物。”陳露的聲音中充滿了嚴肅。

“就算我離開浩然一脈去投靠禮聖人,但有三寶在手,我也依舊會被重視,成為禮聖人一脈的頂梁柱。所以,那開天三寶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事已至此,老儒生的事情沒有了挽回餘地,他也沒有了後退的機會,隻能一條道走到黑。

三味書屋前

崔漁坐在花圃中,腦子裡無數念頭閃爍,一滴滴神魔血液不斷滋潤著全身上下的肌膚,不斷艱難的轉化著神魔皮子。

“崔漁,有個大消息。”心猿忽然抬起頭,然後屁顛屁顛的來到了崔漁的身前。

“大消息?什麼大消息?”崔漁問了句。

“那陳露要完蛋了。”心猿道。

崔漁不解,陳露不是好好的?怎麼就要完蛋了?

心猿壓低嗓子,悄悄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聽聞心猿的話,崔漁一愣:“他要傾儘浩然一脈的全部財富去賭那虛無縹緲的開天三寶?”

“不錯。他要是真的這麼做,就死定了!”心猿道。

“老儒生的事情,你可有辦法逆轉局勢?”崔漁問了句。

“要不然貼一點大字報在街上?”心猿試探著問了句。

“或者說你去找唐周,叫唐周替你辦差事,叫所有太平道的勢力都烙印上那文章。要不然你去找找朝廷的人,眼下老儒生在爭鬥中落入下風,是絕不會坐視不理的。”心猿問了一句。

他說的好像倒是未嘗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