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危城(2 / 2)

“師兄可有解毒的辦法?”崔漁站在牆頭問了句。

宮南北搖頭,低下頭看著兩小隻的身體:“我隻懂劍,哪裡還有時間去研究毒。而且這種毒,就算是研究毒的人,也不一定能搞明白。”

毒性太霸道了!

看著昏厥過去的兩小隻,崔漁不由得眉頭一皺,眼神中露出一抹冷酷:“也不知是誰,竟然想要毒死大梁城內的百姓。”

事到如今,崔漁唯一的辦法,他覺得自己應該去找唐周,身為太平道的老人,唐周是一定有辦法的。

崔漁化作空氣,直接遁走。

隻是穿梭過街頭之後,崔漁才知道事情嚴重到了何等地步,整個大梁城內遍地都是身重奇毒之人。

大家中的毒或許不深,但此時都一個個躺在地上,不斷的痛苦哀嚎。

最關鍵的是,現在城中地下水都被汙染,百姓沒有水喝,就問你怎麼辦。

身中劇毒,本來人體就需要更多的水去解毒,但現在水中有毒,而且毒性也越來越強烈。

崔漁一路來到唐周的住所,他本以為唐周能有辦法解開這劇毒,畢竟對方化身三百六十五,天下間隻要能說得上的神通,就都有所涉獵,可誰曉得崔漁去了之後,就見唐周躺在院子裡破口大罵:

“他娘的,喪心病狂的龜兒子,竟然在大梁城水脈下毒,還有沒有人性?你們這樣乾是要遭天譴的知道嗎?你們這群混賬,你們這群畜生,竟然在水中下毒,那些百姓有什麼乾係?你們將他們牽扯進來,因果可就是大了!”

唐周躺在院子罵罵咧咧,聲音中充滿了氣急敗壞的怒吼。

他確實是氣急敗壞,聲音中充滿了道不儘的憤怒。

他招誰惹誰了?

好好的在大梁城內吃瓜,就忽然禍從天降了。

唐周的聲音中充滿了怒火,整個人的眼睛凸顯出現,就像是一隻翻白眼的老蛤蟆。

崔漁看著唐周,不由得苦笑。

看來是白來了。

“你怎麼來了?”唐周看著崔漁,整個人麵孔發黑,躺在椅子上掙紮著。

在唐周的身前,一盞熱茶熱氣緩緩升起。

崔漁看到那熱茶,就知道唐周為什麼中毒了。

練氣士也不是萬能的,也要吃喝拉撒,不過與凡人不同的是,練氣士的排泄方式不一樣。

練氣士閉合周身竅穴,就連肛門也閉合,然後將體內無用的廢物化作混濁之氣,通過吞吐天地間的日月精華,以日月之火煉去。

“我本來是想要請道長來解毒的,可誰曉得道長竟然也中了毒。”崔漁道了句。

“你不要找我,這毒我解不開。彆說是我解不開,就算大周王朝鎮詭司也解不開。”唐周道。

“有這麼厲害?”崔漁問了句。

“比你想象中要厲害的多。這毒藥不過是在水脈中稍加稀釋,便已經具備如此不可思議的效果,要是真正的毒藥被你喝下去,你說是什麼後果。”唐周道。

“道長可知道此毒的由來?”崔漁問了句。

唐周搖頭:“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周天子、各大諸侯要是曉得這世上有如此霸道的毒藥,隻怕睡覺都不安穩。”

崔漁臉上寫滿失望,事到如今,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實在是太麻煩了!

簡直是麻煩到了極點!

就連唐周都無法知曉來源的毒性,他還能去找誰?

可現在兩小隻身中劇毒,他也無可奈何。

束手無策!

重生這麼久,崔漁還是第一次知曉,什麼叫做束手無策的滋味。

“你小子平時不是手段多的很嗎?怎麼,也對這劇毒毫無對策了?”唐周看著崔漁問了句。

崔漁苦笑,他是有金手指,但他的金手指隻能篡奪詭異之力,這毒藥他可不敢賭啊!

這毒藥要是詭異之力,反倒是簡單了。

但偏偏毒藥就是毒藥,和詭異之力完全沾不上邊。

崔漁撓了撓腦袋,眼神中充滿了無奈:“也不知何人造下如此業力,竟然給一城百姓下毒。”

唐周看著崔漁,心中倒有幾分猜測,隻是卻沒有說出來。

“對方費儘心思給大梁城百姓下毒,必然是有所求。想要殺人有很多種辦法,對方擁有如此劇毒,想要將大梁城的百姓給毒死倒也簡單,但偏偏對方沒有。這說明什麼?說明對方想要利用毒藥來要挾某個人,或者是某個事情,以完成某種目的。”唐周一雙眼睛意味深長的看著崔漁:“稍安勿躁,一切都會有結果的。對方費儘心思下毒,又豈能白白浪費這毒藥?”

就在唐周開口的時候,忽然一道悶雷般的聲音在大梁城上空炸響,層層聲音在虛空中回蕩:“宮南北,我已經在大梁城內下了劇毒,現在大梁城內的百姓,皆已經中了我的手段。我給你七日時間,七日之後你要是沒有出來,到時候大梁城內的百姓儘數死絕,可千萬莫要怪我心狠手辣。”

“是這個孽障的手段。”唐周眉頭皺起,抬起頭看向虛空,就見天空中雲層變幻,化作了一張巨大的螞蟻麵孔,俯視著整個大梁城。

“誰?”崔漁看著大梁城上空的人影,腦子裡浮現出一個名字,但卻有些不敢確認。

“蟻大聖。”唐周道。

“他區區一個妖族孽障,怎麼敢來我人族放肆?”崔漁不解。

唐周聞言笑了:“有人想要宮南北的命罷了。”

“混賬!”崔漁罵了一聲,連忙化作空氣而去。

看著崔漁遠去的背影,唐周撓了撓腦袋:“這隻老螞蟻可有些夠過分的了。”

百草堂

院子裡

崔漁返回來的時候,果然就見到宮南北持著劍鞘,手指死死的攥著劍鞘麵色發白的站在屋簷下,眼神中露出一抹猙獰的殺機。

“師兄。”崔漁連忙衝過來。

“想不到竟然是因我而來。”宮南北無奈一歎,聲音中充滿了殺意,但語調中卻透漏出一種無力。

“對方是想要以大梁城的百姓為籌碼,逼迫師兄走出去,簡直是太過分了。這孽障,還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不成,竟然敢在我人族的地盤如此撒野。”崔漁氣的破口大罵。

聽聞崔漁的話,宮南北撫摸著懷中的劍鞘,許久後竟然將劍鞘塞入了崔漁的手中:“師弟,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