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祖龍遺珠(1 / 2)

大雨猶如瓢潑。

老儒生站在屋簷下,看著那瓢潑般的大雨,打得地上枝椏不斷搖曳,葉子片片落下,眼神中露出一抹悲憤。

這雨是很不正常!

隻要是個正常人就都知道,這大雨來的莫名其妙。

大雨落在屋簷下,順著屋簷滴落,連成一片化作了水幕。

雨水落在地上,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積蓄下來,化作了一灘水窪。

“師傅。”王毅眼神中露出一抹擔憂,拿著蓑衣來到了老儒生的身後,將蓑衣披在了老儒生的身上。

“我浩然一脈多災多難啊!老天為何不肯給我浩然一脈喘息之機?”老儒生的眼神中滿是悲愴。

沒有喘息之機,敵人的手段就已經排山倒海般砸了下來。

崔漁推開窗子,暴雨疾馳而來,向著屋子內打去,但是卻在靠近窗子的一刻扭曲了去。

天地間萬籟俱靜,唯有雨水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

崔漁看向了張良:“你算的還真準。”

張良沒有理會崔漁,而是披上蓑衣來到院子裡,跳上了木船,將船上的雨水不斷潑出去。

“我要是你,就趕緊離開大梁城。有人要水淹大梁城,將大梁城內的所有人都淹死。”張良一邊舀水,一邊滴滴咕咕的道。

崔漁沒有說話,隻是站在窗前看著,眼見著雨水不斷的暴漲,院子裡的水流積蓄,沒過了腳踝。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一刻鐘後院子裡的雨水沒過膝蓋,開始向著那千年古井流淌去。

隻是很可惜,古井雖然接通地下泉眼,但是泉眼太細,根本就無法疏通太多的水流,很快井水就填滿,向著屋子內灌注。

王毅想要去扛沙袋,卻被崔漁製止住。

隻見崔漁手指一點,虛空中寒氣凝聚,門前的水流被凍結成冰,將水流擋在了外麵。

此時院子裡雞飛狗跳,家中飼養的家禽不斷的嚎叫。

精明的母雞飛上架子,狗兒躥上了鍋台。

巷子外一片驚呼喊叫,就聽無數百姓此時走上街頭,想要向著大梁城外逃難而去。

亂了!

大梁城徹底的亂了。

官差自己都尚且自顧不暇,哪裡還有時間去管城中的百姓?

崔漁看著遊蕩在院子裡的張良,這位大修士此時猶如普通人一樣,麵色焦躁的舀水,還要防止小船不小心撞到院子裡的欄杆上。

“是誰出手,想要害人?”崔漁問了句。

“我哪知道。對方顛倒了天機,修為遠在我之上,我怎麼可能知道。”張良沒好氣的看著崔漁,縮在鬥笠裡:“咱們去逃命吧。”

“我可以逃,但是大梁城中的百姓怎麼逃?往哪裡逃?”崔漁唏噓的問了一聲。

張良聞言沉默。

崔漁看著自家的影子:“老祖可否出手?”

“我也不懂翻江倒海的本事。”蚩尤搖頭。

“老祖能否出手斬殺了那為禍大梁城的修士?”崔漁又問了句。

蚩尤聞言一雙眼睛看向蒼穹,似乎能透過雲霧,看到大梁城外的景色。

“來不及了。”蚩尤搖了搖頭。

“什麼來不及了?”崔漁問了句。

“對方獲得了素色雲旗,而且還獲得了神魔之力,我就算出手,能不能擊敗對方不提,但是這一番廝殺下來,沒有十天半個月休想得見勝負。到時候整各大梁城怕是都要被淹沒了!”蚩尤搖頭否決。

崔漁麵色陰沉,他覺得蚩尤說的有道理,對方並沒有找借口推辭。

“難道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大梁城被淹沒不成?”崔漁心有不甘。

他倒是有定海神珠,可他體內神力有限,根本就不足以利用定海神珠逆改了整各大局。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救大梁城於倒懸,不過就是不曉得你舍不舍得了。”就在此時院子裡的張良忽然開口,將崔漁恍忽的精神拉了回來。

崔漁聞言一愣,扭頭去看向張良:“你有辦法?”

“是有一個辦法,或許能逆轉大局,不過就怕你不肯。”張良看著崔漁,目光有一絲絲的期待:“隻是不曉得,你的這份慈悲是真的慈悲,還是徒有其表。”

“什麼辦法?”崔漁一雙眼睛看向張良,他很討厭這種賣關子的人。尤其像是張良這種,提前拿大話壓人,將人的所有退路都給堵死。

“將你的定海神珠給我。而我有了定海神珠,想要將大梁城的水患鎮壓下來,不過輕而易舉罷了。這樣一來,大梁城水患被解,豈不是完成了你心中的難題?”張良目光灼灼的盯著崔漁:“你要真是個有慈悲的,又何必在乎區區一件先天靈寶?你要是個假慈悲,喊幾句口號做個樣子,那就當我沒說。果然‘人之初性本善’這句話就是一句空談,孟聖人失敗也是理所當然。數百萬人口都抵不上一件先天靈寶重要,談什麼性本善?”

張良話語刁鑽歹毒,聲音中充滿了不屑的味道。

聽聞張良的話,一旁崔閭冷冷一哼:“狗賊,你就是想要謀奪我哥哥的寶物,還真當彆人是傻子,任由你擺布不成?孟聖人隻說‘人之初,性本善’,可也沒說叫人為了自己的善行而去做出犧牲啊!”

“嗬嗬,你這小毛孩懂什麼?我說你虛偽,你就是虛偽!‘人之初性本善’乃是你浩然一脈的教義根本,若不能踐行隻是空喊口號,算什麼聖人大道?”

這一番話,懟的眾人啞口無言,一時間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崔漁。

崔漁一雙眼睛看著張良,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之色:‘這個張良很會道德綁架嘛!’

但定海神珠乃是先天靈寶,是自己目前完全能掌握的一件先天靈寶,為了那浩然一脈的教義,為了大梁城百萬人口的性命,他會交出去嗎?

張良雖然是道德綁架,但他說的話卻也未嘗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