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風驟雨打濕了項彩珠的裙擺,她雖然是血脈者,但隻能操控大地元磁之力,並不免疫風雨侵襲,甚至於就連寒暑都不能阻擋。
走過漫長的回廊,一座朱紅色的大門前,一個手持木刀,身上穿著粗布麻衣,打著油紙傘的侍衛,靜靜的站在了朱紅色大門前。
侍衛身上沒有鐵器,就那麼靜靜的站在大門前。
“見過大小姐。”見到項彩珠走過來,侍衛單膝跪倒在地,不顧地上的泥水,直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川籍。”項彩珠看著跪倒在地的青年人,眼神中露出一抹感慨。
“小人在。”川籍恭恭敬敬的道了句。
“你也要擋我?”項彩珠輕輕開口問了句。
“老祖宗吩咐的,小人隻能遵命行事。”川籍畢恭畢敬。
“你擋不住我。”項彩珠搖了搖頭。
“擋不擋得住,試試就知道。小人覺醒的是木之血脈,木之血脈剛好能克土。”川籍一邊說著,將手中的木刀插入青磚的磚縫內,然後就見磚縫內的木刀竟然生根發芽,刹那間方圓百米內無數的雨水儘數被吸收乾淨。
木刀化作了大樹,擋在了門前。
“小姐,您還是回去吧。您當初初來乍到,得罪了陳家,更是得罪了幾位王爺,就連幾位王子都被您給打殘,至今都沒有恢複。將您軟禁在這裡,對您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換做旁人,非要在宗人府內扒下一層皮不可。”川籍苦口婆心的勸慰。
“而且這方圓數裡內,都沒有任何鐵器,您沒有機會了。”川籍看著項彩珠。
下一刻泥土中忽然破開兩道鋼絲繩索,那繩索有拇指粗細,還不待川籍的話語說完,已經將其捆束成的粽子。
“你對我的力量一無所知,大地之下有無儘鐵礦,全都是我的武器。況且,你以為單憑你的木之力,就能阻擋我的鐵之力嗎?”項彩珠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屑:“你們未免太過於小瞧我的大地元磁之力了。”
項彩珠繼續邁步,麵色從容的與川籍擦肩而過。
“小姐,您不能出去!幾位老祖的命令不能違抗。”看著推開大門的項彩珠,川籍頓時急了,連忙呼喊。
可是回應川籍的唯有大雨聲,項彩珠打著粉色油紙傘,消失在了雨簾中。
暴雨中的大虞王宮也蕭瑟了許多,唯有侍衛麵無表情的站在暴雨中,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暴雨的侵襲。
項彩珠麵色從容的走過,一群侍衛看著項彩珠,想要邁步上前詢問,可腳下忽然猶如綁了大磨盤,重力陡然增加,眾人就連眨眼都做不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項彩珠穿越大虞皇宮的一座座建築。
項彩珠過去,所有侍衛都被重力壓住,猶如中了定身法,一個個身軀哆嗦,但卻無可奈何。
眼見著項彩珠就要走出宮門,忽然一聲歎息在雨幕內響起:“丫頭,彆鬨了!現在外麵即將大亂,你還是乖乖的回來吧。”
聲音中充滿了蕭瑟,一個五十多歲,身穿黑袍的老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大門外,擋住了項彩珠的去路。
“三爺爺。”項彩珠看到來人,腳步停頓。
“回去吧。”三爺爺看著項彩珠,眼神中滿是慈祥。
項彩珠搖了搖頭:“我要出去,非出去不可。”
“現在外麵各國不知多少間諜都在盯著,你要是出去,隻怕會受到無數的刺殺。你的血脈之力還不夠火候,應付不來那些卑鄙的刺客。”三爺爺在和項彩珠講道理。
“你想要出去,我也不攔你。當你什麼時候血脈的力量開發到極致,你想去哪裡我都不攔你。”三爺爺一雙眼睛看向項彩珠。
“可我就是要現在出去。而且,我的血脈潛力已經登頂,根本就不可能再快速突破。再想增強血脈,就要靠著時間不斷苦苦打磨,你叫我百年?千年再出去?”項彩珠的聲音中充滿了質問。
“活著總比丟了命要強。”三爺爺看著項彩珠,也是一陣無奈。
大地元磁之力啊!
項彩珠的天賦實在是太好了。
對於大虞項家來說,就差將項彩珠當祖宗一樣供奉上了。
項彩珠太年幼,老祖也怕項彩珠被無良人給騙了,或者是被刺客給暗殺了。
這世界上血脈者的手段詭異至極防不勝防,根本就沒有辦法對抗,就算是聖人尚且要遭受暗算,更何況是項彩珠?
而且將項彩珠圈禁在樓閣上,安安靜靜的做一個工具人,才符合大虞項家各大支脈的利益。
項彩珠沒有說話,隻是簡簡單單的一步邁出。
下一刻地麵上水氣被擠壓,那老者猛然噴出一口鮮血,就像是一座大山憑空壓在了老者的五臟六腑。
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拽著老者的五臟六腑,要將他的五臟六腑掏出來。
大地重力!
而且還是隻加持在老者五臟六腑上的大地重力。
老者口中噴血,駭然的看著項彩珠,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太疼了!
疼的他五臟六腑都在抽搐。
他深知隻要項彩珠的重力再加大一點點,自己的五臟六腑就要被壓成齏粉。
他眼睜睜的看著項彩珠走出朱紅色的大門,一點點的消失在了雨幕內,但卻無能為力。
“為什麼!為什麼這等恐怖的手段,不是出現在我這一脈。”老者看著項彩珠,眼神中滿是嫉妒、不甘,哪裡還有之前的慈悲?
他嫉妒!
他嫉妒的發狂!
但是他無能為力。
項彩珠注定要成為項家的守護神。
他們推舉項莊為宗人府的府主,就是為了斷掉項彩珠執掌宗人府的機會,可誰知項彩珠現在終究還是逐漸失去了控製。
一個失去控製的項彩珠,未免有些太過於可怕。
“不甘心啊!”老者幽幽一歎,眼神中充滿了無奈。
但是他又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