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問心論道(1 / 2)

老儒生聞言看了薑小白一眼,心中若有所思:這薑小白還有用處,未來我要是想破局,還需要從大齊國入手。

“公子請座,老夫既然回來,當然要向禮聖人一脈討個公道。”老儒生將薑小白請入座,叫人準備好茶盞。

時間一點點流逝,此時時間似乎過得格外漫長,也不知過了多久,老儒生開口問了句:“幾時了?”

王逸聞言身軀一顫,不知該如何作答。

“幾時了?”老儒生又追問了句。

“午時過了三刻。”麵對老儒生的質問,王逸頂不住壓力,不敢不回答。

“嗬嗬,好啊!好啊!竟然一個來的都沒有,真以為我浩然一脈滅亡了呢?”老儒生一雙眼睛掃過空蕩蕩的大殿,肆無忌憚的狂笑著,那笑聲充滿了狷狂,叫王逸和趙彩倫心頭一顫。

“先生,不如再等等,許是在路呢。”王逸恭敬的道。

“莫要自欺欺人了,該來的早就來了,不該來的也絕不會來。”老儒生深吸一口氣,站在大殿中央,看著那空蕩蕩的座位,眼神中充滿了冷:“真以為我浩然一脈是沒牙的老虎了不成?背叛我浩然一脈,不付出代價怎麼行?可惜我回來的太晚了,要是能早回來一個月,或許事情不會到如今這般地步。”

老儒生心中感慨,他要是能在浩然一脈未曾完全潰敗之前回來,憑他的號召力可以將浩然一脈所有勢力聯合起來,未嘗沒有翻身餘地。

“崔漁也沒來嗎?”許久過後,老儒生忽然開口,聲音中露出幾分期盼。

王逸聞言沉默。

大殿內氣氛越加壓抑,老儒生挺拔的身軀佝僂了下去。

“師傅!”

就在此時,大殿門口光線一暗,崔漁站在了大殿門前,開口喊了一聲。

眾人聞聲俱都是齊刷刷的望過來,老儒生眼神中露出一抹激動,似乎是重新注入了一股動力:“你是來幫我的是嗎?”

“我是來勸先生罷手的。現在午時三刻已過,先生難道還看不清形勢嗎?浩然一脈已經消失在了曆史長河中了。”崔漁靜靜的陳述著自己的觀點。

與此同時,崔漁目光流轉,看到了端坐大殿中央的薑小白,眼神中一縷殺機閃爍,轉瞬又消失無形,心中暗自道:“他怎麼在這裡?他將浩然一脈害得這麼慘,居然也敢來這裡?難道不怕老儒生一巴掌拍死他?”

“誰說我浩然一脈敗了!大梁城內還有無數的儒門精英子弟,隻要將其納入浩然一脈麾下,我浩然一脈的框架隨時都可以搭建起來。憑借先生的本事,率領那些弟子奪回大齊國的控製權,不過是彈指之間而已。我大齊國願意尊奉浩然一脈為國教,我浩然一脈還有一戰之力!”薑小白忽然開口,辯駁了崔漁的話。

“公子小白說的沒錯,隻要我還存在一口氣,我就沒有敗。這些年辛苦你了,培育出這麼多讀書人的苗子。這三日我遊走大梁城內,看到了無數的好苗子,我浩然一脈隨時都可以崛起。”老儒生吸了一口氣,短短三日的時間,他早就將大梁城內的一切事情都掌握了。

他知道崔漁在大梁城內布局,培育出了無數好苗子,隻要這些苗子為他所用,浩然一脈何愁不崛起?

“先生!”崔漁忽然麵色嚴肅起來:“我培育的那些讀書人,隻是讀書人,是要乾大事的讀書人。弟子培育那些讀書人,可不是為大齊國培育的,更不是為爭權奪利培育的。先生想要將那些純粹的讀書人當成工具,成為奪回大齊國的工具,為大齊國衝鋒陷陣去賣命,弟子決不答應。”

老儒生聞言一愣,呆呆的看著崔漁,崔漁很理解老儒生的心情,所以耐心的勸解老儒生:“浩然一脈氣數已儘,不管是誰加入浩然一脈,都隻會被浩然一脈氣數拖累墜入深淵,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弟子在大梁城內培育出無數精英,先生若肯舍棄浩然一脈重新立教,那些精英弟子隨時都能化作先生的助力,將框架搭建起來。甚至於太平道和大虞國,都可以為先生傳道大開方便之門。公子小白在大齊國內已經成為喪家之犬,先生不可輕信了此人的鬼話,繼續陷入大齊國這個漩渦中。”

崔漁對浩然一脈沒有任何好感,尤其是對於浩然一脈的聖人,心中更是有些厭煩。當初浩然一脈聖人差點將自家給弄死,還奪了自己店鋪,這般霸道的行事風格,早就得罪了崔漁。他和孟聖人理念不同,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怎麼會給孟聖人效命?

當然老儒生身為大修士,要是能拉攏到韓信陣營,未來大有可為。

至於說大齊國的薑小白?想的倒是美!還想奪了自己在大梁城內培養的種子,簡直是異想天開。

不過這薑小白眼光倒是很賊,總能絕境逢生發現新的路徑。

“先生,我覺得崔漁師弟說得對。崔漁師弟在大梁城內培養了不少精英,隻要師傅精心調教一番,不出百年咱們一脈必定可以重新崛起。大齊國的儲君之爭已經落下帷幕,咱們安生發展就是,何必再繼續踏入大齊國的漩渦內?”王逸也在旁邊低聲附和。

說實話,他也覺得崔漁說的對,浩然一脈大勢已去,憑老儒生如今的修為,想要自立門戶又有何難?何必死守著浩然一脈不放?

至於說大齊國?

都已經塵埃落定了,浩然一脈此時踏進去,就是吃力不討好,主動將自家拖入泥潭。

“浩然一脈的事情我自有判斷,無需爾等贅述。”老儒生揮手,不耐煩的打斷了王逸話語,一雙眼睛看向崔漁:

“現在就連你也要違背我的命令,割裂大梁城了是嗎?”

“我沒有!”崔漁搖頭:“我隻是不想……。”

“彆說了,你就給為師一句痛快話,你培育的那些弟子,是不是我浩然一脈的弟子?能不能交由我掌控?”老儒生一雙眼睛看向崔漁,崔漁靜靜的和老儒生對視。

“崔漁,你難道要違抗先生的命令嗎?當真不將先生放在眼裡不成?整個大梁城都是先生當初保下來的,你難道也想背叛先生?”就在此時,一旁的薑小白拱火,想要用話語拿捏住崔漁。

講道理,在這個師道重於一切的年代,薑小白的這一番拿捏沒毛病,換了任何一人在這裡,隻要不想身敗名裂,就要乖乖的遵從老儒生命令,將一切交出來。

但是,也說了是換任何一個人在這裡,可惜站在這裡的是崔漁,當然不會為腐朽的教條所約束。

薑小白的激將法動搖不了崔漁的內心。

崔漁想要和老儒生解釋,卻被老儒生揮手打斷,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告訴我,你的答案。”

崔漁沒有說話,用沉默應對。

“你莫非看到浩然一脈大廈將傾,不將先生放在眼中,也要去另謀前程,投奔禮聖一脈不成?你敢違抗先生命令?你將先生置於何地?”薑小白在旁邊拱火。

這話一出,崔漁心中一沉,連忙抬起頭看向老儒生,卻見老儒生果然麵色陰沉下來,被薑小白擠兌的下不來台:“崔漁,這是你的選擇?回答我!”

“是!”崔漁口中吐出一個字,他實在是不想多說,心中恨不能將薑小白給一巴掌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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