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禮聖人修行的是禮法,卻不知禮法就是規矩。
如今禮聖人的修為已經踏入了冥冥之中不可預知的境界,已經修成了自己的領域。在崔漁看來,禮聖人的領域和自己的天道意誌有幾分相似。
宮南北瞳孔一縮,拿劍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
“你還要擋我”禮聖人看向宮南北。
宮南北扭頭望向鹿鳴山:“在下鬥膽請先生在此駐足一刻鐘。”
禮聖人聞言搖了搖頭:“能不能擋我一刻鐘,還要看你的本事。”
宮南北聞言不再多說,手中劍光衝霄而起,向著禮聖人周身三尺世界刺了去。
更遠處
崔漁看到宮南北竟然對禮聖人揮劍,不由得瞳孔一縮:“師傅,宮南北師兄不是禮聖人的對手,你速速罷手吧。”
老儒生聞言不語,而是目光一動,竟然主動向鹿鳴山走去,他要親自動手覆滅那些投靠了禮聖一脈的叛徒。
隻要加入浩然一脈,生是浩然一脈的人,死是浩然一脈的鬼。
在老儒生心中,浩然一脈的弟子隻有兩種人,第一種是活的浩然弟子,第二種是死去的浩然弟子。
叛教?
不存在的!
既然加入浩然一脈,又怎麼允許其叛教?
老儒生麵無表情的向著山中走去,所過之處無數禮聖一脈弟子前仆後繼的衝過來,可是全都被老儒生破碎了文心。
“爾等不肯交出叛徒,老夫也不欺負爾等,直接用道義與爾等問心論道,就算是禮聖人也說不出半個不字。”老儒生振振有詞,氣勢滔滔,不緊不慢的向宮闕內走去。
崔漁看著老儒生的動作,瞳孔不由一縮,想要出手鎮壓住老儒生,但是終究沒有動作。
那邊禮聖人被宮南北拖延住,眼見著老儒生以大欺小,直接開始了碾壓局,無數禮聖一脈天驕被廢掉,整個人不由得勃然大怒。
宮南北的劍光很快,快到突破了禮聖人的隔檔。
劍氣太純粹,直接刺入了禮聖人的三尺世界,驚得禮聖人心驚肉跳瞳孔一縮,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之色:“怎麼可能!你怎麼能破開我的領域。”
宮南北的劍氣刺穿了禮聖人的領域,劃破了禮聖人的衣衫,就在其即將刺入禮聖人的肌膚時,宮南北的寶劍終於停了下來。
“你這一劍,可以匹敵第十境界大修士,可惜我在第十境界中已經無敵。我已經看到了第十境界之的風景,你這一劍可惜了!”禮聖人看著胸前被領域定住的寶劍,風輕雲淡的道了句,然而袖子裡的手掌卻在顫抖。
“你以第九境界,破了我這第十境界的神通,足以傲視天下。老儒生毀我道統傳承,我殺他一位天驕弟子,算是抹平了。”禮聖人看向宮南北,下一刻右手輕描淡寫的探出,穿越領域落在了宮南北的胸膛。
“砰”
宮南北整個人直接灰飛煙滅,化作了灰灰消散在天地間。
“噗”
禮聖人收了領域,忽然胸前白衫染血,殷紅的血液從宮南北劍尖輕點之處傳來。
宮南北的劍表麵沒有傷到禮聖人,但那純粹的劍氣卻破開領域,刺入了禮聖人的體內。
“好後生!”禮聖人讚了一聲:“要不是我參悟了一絲輪回大道,隻怕這次要栽了。”
然而禮聖人終究是禮聖人,他抗住了宮南北的劍氣。
“不可能!南北師兄怎麼會就這麼死了?”崔漁如遭雷擊,看向化作灰灰的宮南北,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在他眼中,宮南北是絕頂天驕,似乎從未敗過,可是怎麼會死了呢?
宮南北死的太快,死的太突然,快到崔漁根本就沒有機會營救。
“天!他的身有天的氣息!”蚩尤的聲音在崔漁腦海中想起。
天?
崔漁一愣。
那邊正在邁步的老儒生忽然腳步頓住,似乎是心有所感,扭頭看向遠方,看著天空中的骨灰,不由得呆呆發愣,眼神中難得恢複一抹清醒:“南北!!!”
老儒生喃呢自語,一時間紅了眼眶。
宮南北沒有擋住禮聖人一刻鐘,他隻擋住了禮聖人一招。
“他死得冤枉!你要是肯息事寧人,安心修煉不惹是生非,他又怎麼會死?”禮聖人漫步虛空,緩緩從天邊走來。
聽聞禮聖人的話,老儒生聞言沉默,雙拳在袖子裡緊緊地握住。
“浩然一脈不行!你師父孟聖人也不行,太過於驕傲自大,性格缺陷太大。”禮聖人直擊老儒生的內心,同時一雙眼睛掃過漫山遍野的傷殘,袖子裡雙拳緊緊握住,聲音越加平淡:“我會送你去見你師父。”
“送我去見我師父?要不是你禮聖一脈卑鄙無恥的暗算,我師父又豈能碎了道心?”老儒生聞言勃然大怒。
“我給你三日的時間修整,三日後你我問心論道,天下間儒門隻應該有一個說話的聲音,這場鬨劇也該落幕了。”禮聖人一雙眼睛看向老儒生:“你現在的心境有大問題,可彆怪我沒給你機會。”
一邊說著,禮聖扭頭開始檢查山中眾位弟子的情況,然而越檢查麵色也就越陰沉,整個人的臉充滿了陰雲。
“禮聖人被宮南北師兄重創了,師傅此時出手,或許還有一線機會。”就在此時崔漁開口了,聲音中充滿了嚴肅。
他了解宮南北的劍氣,禮聖人絕沒有看起來那麼風輕雲淡。禮聖人並不是一個大慈大悲的人,此時叫老儒生去休養,必定有貓膩。
可惜老儒生沒有聽崔漁的話,他對禮聖人太忌憚了。禮聖人的提前出現,打破了他的布局,打亂了他的陣腳,他的一顆心亂了。
他也知道自己的心境問題,此時亂了陣腳之後,並沒有勇氣直麵禮聖人。
“就三日後。”老儒生看向禮聖人:“我來鹿鳴山找你。你說的沒錯,儒家有一個聲音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