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踏馬一個造反頭子,籌謀造反數百年,難道還怕大周朝廷?”崔漁的聲音中滿是鄙夷。
若換了彆人,他或許也就信了,但是唐周?
根本就不可能!
崔漁是一點都不相信。
“我想要在鎬京下一場大雨,而且還是持續一個時辰的大雨,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崔漁看向唐周。
他不相信唐周這個造反頭子沒有辦法。
唐周一雙眼睛盯著崔漁:“你小子現在玩得越來越危險了,再繼續這麼玩下去,大家早晚都要被你給玩死。”
“天地量劫將近,你不去思謀修行攀登更高境界,整日裡卻在這裡算計不斷,太過於空耗時間。”唐周一雙眼睛盯著崔漁。
崔漁聞言苦笑,眼神中露出一抹無奈:“這是我欠神家的。”
母親是神家的人,神家老太君又因他而死,豈不是他欠神家的?
可惜崔漁不精通行雲布雨的神通,否則又怎麼會求到唐周的頭上?
唐周聞言沉默,一雙眼睛看著崔漁不語,許久後才吸了一口氣:“我是辦不到,但有一位存在,絕對能辦得到,隻是想要請他出手,不是一般的困難。我可以為你引薦他,至於說能不能說動他出手助你,還要看你的本事。”
“不知是哪位存在,竟然有如此本事?”崔漁看向唐周,眼神中滿是好奇。
鎬京城內大神通者無數,能在鎬京城行雲布雨的,可不是一般人。
“跟我來吧。”唐周領著崔漁一路來到鎬京城外三十裡的秦淮河上。
秦淮河上花船遍布,河水都沾染了胭脂的粉色。
這裡是天下間最大的銷金窟,也同時是天下間最大的紅塵彙聚之地。
每天都有無數的官宦人家小姐、夫人因為獲罪而被賣到花船上,還有無數被人販子拐來的青春少女,在青樓上毀掉了一生。
“據說秦淮河上有花船三萬六千艘,無數的嬌柔少女靠著秦淮河討生活。夜晚秦淮河的燈火點亮,猶如白日照耀。半個鎬京城都被點亮!”唐周一雙眼睛中充滿了滄桑:“每日在此地醉死的男子,至少有三五十人之多。每日都有少女在老去,也有新的少女開苞。”
崔漁聞言沉默,每個人的悲歡喜憂都各不相同。
“你要表達什麼?”崔漁問了句。
“我要為你引薦的,就是這六百裡秦淮河之主。”唐周道了句。
一邊說著,唐周引領崔漁來到河邊,就見秦淮河的河水都成了胭脂色,一股濃鬱的胭脂香氣在空氣中飄蕩。
唐周撿起岸邊的一片落葉,隨手一拋就見落葉化作了一葉扁舟,在秦淮河上飄蕩。
崔漁見到唐周這一手,不由得瞳孔一縮,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之色:“好手段!”
他精通造物術,能看得出來,唐周這一手絕不是幻術,而是真真正正的造物手段。
“走,帶你去見見我那位朋友。”唐周輕飄飄的落在小船上,崔漁也緊隨其後,然後小船慢慢悠悠的向著秦淮河深處劃去。
河岸上不知何時起了大霧,小船在迷霧中穿梭,須臾間眼前豁然開朗,忽然春光明媚,一老叟端坐大河之上,手中拿著一副釣竿,不緊不慢的甩動釣竿似乎是在釣魚。
“你怎麼又來了?”感受到唐周船隻的靠近,老叟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眼神中充斥著一抹厭煩。
“嗬嗬,這不是想念道友,所以特意來見一見你。”唐周笑眯眯的道。
“想念我?你想念我可沒有好事,我寧願你永遠都不要想念我。”老叟沒好氣的道。
聽聞老叟的話,唐周也不以為然,撐船來到了近前。
“可曾釣到魚?”唐周湊上前來問了句。
老叟沒有理會唐周,而是目光越過唐周,看向了唐周身後的崔漁:“你竟然帶來了一位新朋友?”
老叟的聲音中充斥著一抹訝然,因為他知道,唐周這個人看似樂嗬嗬一副老好人朋友遍地走的摸樣,但究竟有多麼難以靠近,怕是唯有他才知道。
“這位是我的朋友!一位很有本事的朋友。”唐周介紹的很鄭重。
但是卻沒有提崔漁的名字。
“你的朋友?很有本事?”老叟聞言一愣。
他是知道唐周本事的,能被唐周認作是朋友,而且還誇讚一聲很有本事,那絕對是擁有了不得的大本事。
“見過這位朋友,老夫乃是這六百裡秦淮河孕育的精靈,也是這六百裡秦淮河的主人。”老叟放下魚竿,對著崔漁抱拳行了一禮。
崔漁聞言笑嗬嗬的雙手合十,正要開口介紹,卻被唐周打斷:“你不必自我介紹,你現在的身份有些特殊,日後方便介紹的時候,再介紹也不遲。”
聽聞唐周的話崔漁戛然住口,而淮河水神也是麵色詫異的看了崔漁一眼。
“你帶著這位朋友來,必定是要求我辦事吧?”淮水水神一雙眼睛看向唐周:“你想要求我辦什麼事?除了行雲布雨之外,我可是再無彆的本事了。”
崔漁聞言接過話:
“就是要求閣下行雲布雨的本事。”
他終於知道為何唐周會來求淮水水神了,六百裡秦淮河環繞大半個鎬京,隻要秦淮河的先天精靈出手,借助秦淮河的加持,必定可以引來大雨。
而且先天精靈誕生於秦淮河內,想要施展雲雨之術無形無相,隻要利用秦淮河發起暴雨,到時候就會有無窮無儘的水汽彙聚在鎬京城,大雨自然而然就會落下。
祭祀蒼天之日,不會有人施展神通驅散雲雨,如果真的有雲雨降落,大周朝的高手也就隻能任憑雲雨降落而下。
“行雲布雨?怕不是尋常的行雲布雨吧?”淮水水神若有所思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