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八章 莫道石人不睜眼(2 / 2)

玄梓聞言也不囉嗦,開始敘說起外麵的局勢。尤其是著重說一下鎮山王王策如今擁兵自重,已經尾大不掉,還有近些年來朝廷上的人事調動,以及當年玄夜將太上皇鎮壓了後,開始的各種打壓流放手段。

太上皇隻是麵無表情的聽著,心中卻有了計較:“看來孤王當年留下來的勢力,還殘存不少,都隱藏在暗中呢。隻是不曉得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人有沒有變心,有幾人經曆了歲月的考驗能繼續效忠本王。”

伴隨著敘說,逐漸月上中天,玄梓停下動作,然後一雙眼睛看向聽得入神的太上皇:“皇爺爺,今日已經很晚了,許多事情我下回來再和你說吧。”

太上皇也沒有強求,玄梓既然能來第一次,那麼就能來第二次。

“你這小輩,也是十幾年來第一次看我的人,孤王見了晚輩,若是不賜下打賞,似乎還有些不妥呢。”太上皇的聲音中滿是感慨,然後伸出手掌在袖子裡摸索,許久後才從袖子裡掏出一塊玉如意:“當年孤王進入這寢宮來得匆忙,隻有這一柄玉如意帶在身上常伴左右,你這小輩有心來看我,這玉如意就賞賜給你了。”

“多謝皇爺爺。”玄梓直接跪倒在地,對著太上皇叩首,然後畢恭畢敬的接過玉如意,退了下去。

看著玄梓的背影,太上皇目光深邃,又拿出玉笛,在月光下緩緩吹奏起來。

玄梓拿著玉如意,才出轉角,就看到三個禁衛死死的盯著自己。

顯然之前這幾個人在暗中監視。

玄梓見此連忙拿出手中玉如意:“皇爺爺除了賜下一柄玉如意外,什麼也沒有交代。幾位大人是否要檢查玉如意?”

聽聞玄梓此言,那侍衛頭領搖了搖頭:“昔年先皇進入禁宮的時候,身上的物件都被千查百驗了,殿下自可離去就是。”

玄梓聞言點點頭,收起玉如意,走出了養心宮。

“嗯?”

走出養心宮後,玄梓撫摸著手中玉如意,眼睛裡精光閃爍:“這玉如意一定有問題。”

將玉如意拿回自家的宮殿,玄梓仔細打量,也看不出玉如意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先生可能看出來這玉如意隱藏著什麼秘密?”玄梓開口詢問了句。

聽聞玄梓的話,宋賦昀接過玉如意,看了許久後才搖了搖頭:“看不出來。”

“這玉如意肯定有問題!而且還是大問題!”玄梓很篤定的道。

聽聞這話,宋賦昀撫摸著玉如意,陷入了沉思。

“先生,那禁宮人多眼雜,時刻都有人用秘術監督,我等一言一行皆在禁衛的監視下,先皇根本就無法傳下玉如意的用法,咱們就算是獲得這玉如意也沒有用啊。”玄梓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

“咱們沒有玉如意的用法,很快就會有人給咱們傳來玉如意的用法。”宋賦昀笑眯眯的道,卻是一點都不著急。

“嗯?”聽聞這話,玄梓一愣:“誰能給咱們傳來玉如意的用法?”

“先帝的舊臣。”宋賦昀篤定的道:“隻要殿下開口,將先皇送出玉如意的消息傳出去,必定會有人登門,此人必定是先皇的心腹,掌握著玉如意的用法。”

玄梓聞言眼睛一亮,眼神中滿是灼灼之色:“先生高明!小王能得先生相助,也不曉得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宋賦昀看著玄梓,不由得苦笑一聲:“我隻希望有朝一日,殿下莫要怪我就是了。”

玄梓獲得一件玉如意的事情,很快就傳了出去。

大內深宮的玄夜聽聞消息不以為然,揮手示意侍衛退下。

那玉如意他早就知道了,而且當年還把玩了一段時間,不過是一柄普通的玉如意罷了。

某一日

玄梓和宋賦昀行走在路上,手中拿著一柄玉如意招搖撞市,不斷在街頭行走著。忽然一個乞丐路過,看了玄梓的玉如意一眼,下一刻和玄梓撞在一起,然後玄梓就覺得自家袖子裡多了一件東西。

“混賬,你這沒長眼的狗東西,走路沒帶眼睛嗎?殿下你也敢撞?衝撞了貴人,非要殺你全家不可。”宋賦昀見此一幕猛然上前,扯住那乞丐就是劈頭蓋臉一頓胖揍,打的那乞丐抱頭鼠穿。

“罷了,莫要怪他了,不過是臟了衣服而已。”玄梓依舊是那副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模樣。

聽聞玄彬的話,宋賦昀罵罵咧咧的收回手掌,然後吐了口吐沫:“小賊,是殿下仁慈,否則今日非要將你刮了不可。”

二人繼續逛街,等到天黑才回府邸。

待進入密室,打開紙團後,二人不由得俱都是瞳孔一縮。

此時玄梓和宋賦昀有所收獲的時候,崔漁也坐在燈火前,呆呆的看著街頭上一個提著花燈的青年男子發愣。

要不是他掌握起死回生的本事,可以確定一個人的生命氣息以及本源不會更改,他絕不會相信一個絕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崔漁看著那青年,青年似乎心有所感,扭頭看向酒樓,待看清崔漁的麵孔後,不由得一愣,眼神中同樣充斥著不敢置信。

“你怎麼出現在這裡了?”

“你怎麼出現在這裡了?”

二人同時開口,聲音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你道崔漁眼前的人是誰?

不是崔漁的護道人守誠還能是哪個?

當年守誠說自己要去替人族解決一個大麻煩,然後就此失去了蹤跡,可誰知再見麵的時候,守誠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這簡直是不敢置信的事情!

這裡是哪裡?

玄家的祖地,有先天大陣守護,守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崔漁看著守誠,守誠看著崔漁,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目光中充滿了詫異、震驚。

守誠可是知道崔漁惹禍本事的,不管崔漁走到哪裡,基本上都是雞飛狗跳。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守誠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目光死死的盯著他:“你先說。”

“我要滅了玄家,所以我就來了。”崔漁道了句。

他到沒有隱瞞。

聽聞崔漁的話,守誠瞳孔一縮,麵色瞬間慘白下來。

“怎麼了?”崔漁開口詢問了句。

“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按我的推測,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才對。”崔漁疑惑的看著守誠。

“你不該來的。”守誠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目光中滿是凝重和嚴肅:“不管你是怎麼來的,現在你都立即離開這裡。馬上走,有一刻都不要停留!”

“怎麼了?”崔漁聽出守誠話語中的驚悚:“你要是不說清楚,解答了我心中的疑惑,我又豈能離開?”

守誠聞言陷入了沉默,一雙眼睛盯著崔漁,許久許久後才悠然長歎一口氣:“此地有大麻煩!一個前所未有的大麻煩!關乎我人族興亡的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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