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虎簡直是個戀愛腦,對純兒的話簡直奉若真理,為了純兒殺死自己的另一個妻子,甚至於連另外孩子的性命都不顧了,可見崔老虎對純兒的感情之深。
對於崔老虎,崔漁沒有辦法評價,他覺得自己看不懂這個人。
或者說他看不懂崔老虎。
一路上來到了玉碑前,一道熟悉的灰袍人影站立,正是數日不見的真武山老天師。
“你今日來得晚了些,莫非是懈怠了?參悟功訣需要持之以恒才行,豈可懈怠?”老天師頭也不回的道了句。
“遇見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崔漁口中抱怨了句。
聽聞崔漁的抱怨,老天師眉毛一挑,扭過頭來看向崔漁:“是因為純兒的事情?我可是聽說了,你老子親自給你磕頭下跪,在真武山鬨得沸沸揚揚。”
真武山老天師的表情很平淡,似乎在說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臉上沒有絲毫的恨其不爭的表現。
崔漁仔細的觀察著老天師的麵孔,心中有些詫異,按理說崔老虎做出如此丟臉的事情,老天師理應‘恨其不爭’才對,怎麼就表情這麼平淡呢?
“你就一點都不為所動?不怕壞了自己的名聲?”老天師看向崔漁,眼神中滿是好奇。
“哈哈哈!哈哈哈!彆人看我與我何乾?我要是能延壽三千年,那些人都已經化作塵土,他們的看法重要嗎?”崔漁笑了笑,聲音中滿是意氣風發:“彆人的看法、想法,豈能強加到我頭上?”
聽聞崔漁的話,老天師眼睛一亮:“想不到你竟然想的如此透徹。”
崔漁笑而不語,扭頭看向石碑:“道兄可曾參悟出什麼門道了?”
老天師點點頭:“參悟出幾分玄妙,正要和道兄探討。”
說是探討,實際上是老天師在指點崔漁,看看崔漁能不能在洪荒殘文中參悟出什麼門道。
二人你來我往,你一言我一語的論道中時間匆匆流逝,三個時辰後老天師起身告辭,留下崔漁一個人坐在玉碑前不語:“真是個人精啊,這玉碑有大問題,經過老天師的指點,我察覺到這玉碑上的問題越來越大。”
天色黯淡之時,崔漁回到草廬內,跪倒在地的崔老虎消失不見,隻剩下崔燦燦依舊在不斷磕頭。
崔漁看著崔燦燦,瞧著那已經露出骨頭,長出膿瘡的額頭,心中忽然有些恨不起來,一個肯為母親做到如此地步的人,心中的純真善良應該還沒有消失。
一個肯孝順父母的人,就算是再壞,又能壞到哪裡去?
“隻是長歪了而已!”崔漁心中嘀咕了句。
“小弟!!!”崔燦燦一雙眼睛看到崔漁擦肩而過就要走入草廬內,忽然開口喊了一聲。
崔漁腳步頓住,扭頭看向崔燦燦。
“我願意放棄真武山掌教繼承的位置,隻要你能救我母親,我甘願將繼承人的位置讓給你。”崔燦燦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舉起手指道了句:“我可以對天起誓,用我的道心發誓。”
崔漁聞言扭頭看了崔燦燦一眼,忽然問了句:“你覺得崔老虎還能活多久?”
崔燦燦聞言一愣,略作猶豫後道:“憑他的天資,突破災境不難,五百年壽命對他來說輕而易舉。再之後的入敕也是不難,隻要水到渠成便可……”
說到這裡,崔燦燦略作估算道:“不計較獲得長生藥的情況下,再扛過五六次災劫應該不難,至少還有三千年的壽命。”
崔漁聞言搖了搖頭:“三千年後我還有沒有活著還兩說呢。”
他要真武山掌教的位置隻是為了夢中證道大法的第九卷而已,一旦獲得第九卷,真武山對他來說再無價值。
三千年後崔老虎退位,到時候末法大劫降臨,崔漁要真武山的傳承還有什麼用?
“你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催促崔老虎將掌教的位置讓給我。”說完話崔漁不理會崔燦燦,轉身走入草廬內。
“崔漁,我求求你了!算我崔燦燦欠你的!”崔燦燦在門外懇求,可是崔漁並不理會。
又過了一個時辰,汝楠趕到了崔漁所在的草廬內,看著門外叩首的崔燦燦,汝楠壓低嗓子道:“大哥,您這麼得罪崔家父子,真的妥當嗎?難道不怕日後的報複?”
崔漁聞言搖了搖頭:“你不必害怕,我心中自有主張。”
汝楠見此沒有再勸,而是和崔漁說了一會話後,轉身離去。
第二日清晨,崔漁忽然心頭一動,睜開眼睛看向了主峰方向,手掌伸出一道魂魄被其拿在手中,細看魂魄容貌正是純兒的樣子。
“壽命走到終點了嗎?”崔漁看著純兒的魂魄,嘴角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
“怪不得我了!”崔漁幽幽一歎:“你活著,我的小弟小妹就不安全,為了我家小弟小妹的安全,隻能送你上路了。你能有今日下場,全都是你自己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