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是陳宇開的車。
兩人坐在後座相對無語,一種詭異的沉默氣氛彌漫在車廂內。
陳宇跟了顧博年好幾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載著老板和夫人同坐一車。原本該是喜慶的事情,問題這凝重的氣氛,嚇的他連喘氣都是小心翼翼,就怕呼氣聲太重引起他們的注意!
葉嫵把腦袋轉向車窗外,雙手抱胸看著外麵的風景。
顧博年身上的冷氣沒有退卻的意思,反而越漸加重。
她在心裡冷哼,狗男人這是怕自己給他帶綠帽子嗎?這麼生氣至於麼……
你不是還打算給彆人養孩子嗎?就我這點綠,對你頭頂那片大草原來說簡直小菜一碟啊!
葉嫵一點也不覺得愧疚。
她沒亂來,但是如果顧博年誤會,那倒也是個很好的離婚機會!
一路上她在心裡設想了很多兩人的交鋒的畫麵,甚至她都已經想好了怎麼順勢提出離婚的要求了。
結果車子一到家門口,顧博年直接開口讓陳宇下車,“下去!”
小助理慌的一匹,連連點頭,手忙腳亂的下了車。
車裡突然少了個人,在這樣密閉的空間了顧博年身上的氣息更為濃厚,葉嫵有些不自在起來。
她伸手去拉車門,“我先下車,晚上吃多了……”走字還沒來得及說完,身邊的黑影瞬間如同敏捷的黑豹一般從座位上側身附壓過來,一下就將人圈在了車門和他的胸口間!
葉嫵嚇了一跳,呼吸之間全部都是他身上的氣味,緊張之下剛想說話,就見他慢條斯理的摘下臉上的金絲邊眼鏡,一雙充斥著欲望和肆虐的狹長細眼暴露在昏暗的光線之下……
看著麵前逐漸向著自己靠攏的臉,葉嫵可恥的發現自己緊張的心臟跟著噗通噗通狂跳起來!
這是乾什麼!突然良心發現老婆重要還是覺得自己給他戴了綠帽子傷到他大男人的尊嚴了?
不管是哪種,在她下定決心離婚的時候這些都不重要了!
葉嫵伸手擋住他越漸逼近的臉,“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靠那麼近乾什麼!”
顧博年聞言眸色深沉,正準備說話之際,車窗上突然響起“咚咚咚”的敲擊聲。
兩人聞聲同時抬頭看去。隻見車窗玻璃上,一張因為貼的太近而有些扭曲變形的臉,此刻正齜牙咧嘴的想穿透隱私玻璃看看裡麵到底是怎樣的場景!
葉嫵被嚇了一跳,回神之後察覺到顧博年有些緊繃的身體時,瞬間在心裡不厚道的大笑出聲。
外麵的人還在努力的宣誓自己的存在感,拉扯著嗓子大聲的喊叫著,“哥!是你嗎?車停在外麵乾什麼!載我一起進去唄!懶得走路了!”
葉嫵憋笑憋的不行,看著顧博年臉色難看眼神陰翳的注視著車窗外毫無所知的傻孩子。
顧成飛是顧博年的親弟弟,他和顧輕舟相差了兩歲。按照葉嫵的了解,他們因為小的時候父母早亡,唯一的祖父又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長孫身上,對兩姐弟疏於管教,導致了現在變成了兩灘爛泥怎麼也扶不上牆!
他在外麵等了一會不見黑乎乎的車窗內有什麼回應,想了想,剛準備走到前擋風玻璃前去看個究竟,結果腳剛跨出去兩步,車門就在他的期待下打開了。
首先出來的是臉色紅紅的葉嫵,她似乎心情還不錯,笑著和他打招呼,“成飛,好久不見。怎麼這個時間回來了?”
顧成飛以上下學不方便為由,在學校附近買了一套公寓,平時很少回來。
葉嫵以前對這個便宜弟弟是極為瞧不上眼的,每次回來不是為了要錢就是要錢。
顧博年在他眼裡不是親哥哥,而是一部移動提款機。這種毫無人情味可言的兄弟之情,葉嫵一直為丈夫抱屈。
但是恢複記憶後的葉嫵卻知道,相比幫著聶柔來對付自己的顧輕舟,這個不被她看在眼裡且還極為嫌棄一事無成的夫弟,反而是在她被逼到平民窟後唯一一個曾向她伸出過援手的人。
所以看人,是不能光看表麵的。
以前葉嫵覺得顧成飛精明市儈,親情淡薄還花錢如流水。
但是經曆過一本書的劇情後,她作為顧家長嫂的想法早就已經變換了不知道多少遍。
顧成飛見這個平時總是冷淡著一張臉的大嫂居然這麼熱情的和他打起招呼了,心裡雖然有些驚訝,但是很快就搔著頭皮嬉笑出聲,“是啊大嫂,我的車壞了送去修了。這次還是打車來的,但是司機不認識路,把我扔半道了,我是一步一步走回來的!你看,我的鞋都磨破了!”
他說著還把腳抬了抬,向她展示自己那雙滿是灰塵的破舊運動鞋。
葉嫵還沒說話,顧博年從車內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