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不是坐在他腿上呢?
歲櫻為自己接下來的念頭輕輕吞咽了一下:“都快十一點了,你都不困嗎?”她用的是很磨人耳朵的綿軟調。
從她坐在他腿上後,陸霽塵的視線就沒從她臉上移開過。
隨著她說話,視線自然而然的從她漂亮的眼睛下落到她粉潤的唇上。
“你困了?”他看著她的唇,尾音落地,他目光也不露聲色的落回她眼睛裡。
他在她墨如夜空的眼睛裡看見了自己,以及他纏於瞳孔後的漸深欲色。
怪不得他,懷裡抱著讓他心心念念的人,他沒順勢將她壓在身下就不錯了。
可她卻在這個時候說困。
可如果真讓她這個時候去睡覺的話,那再見就是明天了。
再有幾天她就要開學,緊接著她又要開始實習.
陸霽塵看一眼牆上的時間,“再過一會兒。”
歲櫻兩隻手壓在自己那短的已經露出她一圈白色蕾絲的牛仔裙擺。
不敢動,好像一動就春光泄儘。
歲櫻餘光瞥他一眼,發現他視線還定在她臉上。
看似溫謙的一雙眼,其實暗藏銳利,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看出她心底的小心思。
歲櫻輕“咳”一聲:“你最近都是在樓上睡的嗎?”
陸霽塵點頭。
歲櫻往他肩膀的斜後方快速溜了眼:“那我今晚睡哪?”
“樓上。”
一來就主動讓出了他的房間他的床。
歲櫻心裡偷笑,卻又故作驚訝的輕“啊?”一聲:“那你呢,又要回樓下睡了嗎?”
“不然呢?難不成還和你睡一個房間?”
儘管他很想那麼做,像那天晚上在酒店哄她睡著一樣。
如此一想,倒是想把她弄哭了。
被他視線籠罩的人,眉眼微垂,陸霽塵沒忍住,伸手在她鼻尖上輕輕劃了一下:“想什麼呢?”
從什麼時
候開始,他對她做這些小動作都這麼自然了?
歲櫻用手蹭了蹭剛剛被他碰過的鼻尖:“怎麼感覺你像逗小貓似的.”
“不是小貓嗎?”他聲音含著縷縷笑意:“高興了讓人撓兩下,不高興了就撓彆人兩下,不是小貓是什麼?”
歲櫻輕輕“嘁”了聲:“之前你還說我是小狗呢!”
“也沒冤枉你吧?”
歲櫻剜了他一眼:“誰讓你那時候那麼狠心,都不——”
後麵的話陡然停住,但是晚了,他肯定能猜到她後麵僅剩的幾個字了。
歲櫻一點一點抿上唇,視線小心翼翼地落到他臉上。
不知是不是心虛的原因,總覺得他那雙溫溫柔柔的眼睛裡藏著銳利的的精光,像是把她裡裡外外看了個透。
可不能再這麼繼續坐他懷裡了,歲櫻故作鎮定的把腰挺直了幾分,扭頭往茶幾上看去:“遙控器又被你收——”
但陸霽塵並沒有因此分散注意力,視線追著她的側臉,他打斷她的話追問:“如果當時我挽留你呢?”
心臟隨著他尾音落地開始快節奏地跳動起來。
歲櫻偏轉著的臉沒有轉回來。
她一直以為自己足夠大膽和勇敢,卻沒想到在他的追問下,她竟然有點慫了!
是真的慫了,不然心臟怎麼突突直跳,讓她呼吸都開始急促了呢?
她餘光往旁邊瞄了眼,剛一收回來,眼前就閃過一隻手。
陸霽塵扶著她的臉,讓她轉過來看他。
“問你話呢。”
他語氣說不上凶,但是表情一旦認真起來,就會多了幾分刻板的嚴肅,誤打誤撞的將歲櫻起伏不定的心跳給壓了回去。
她眉心一擰,語氣隨之變了:“你在凶我嘛?”
陸霽塵一怔,圈在她腰上的手隨之鬆了幾分力度。
歲櫻趁機從他腿上蹦了下去:“現在知道問我了,當時你乾嘛去了?”
說完她身子一轉,一步一跺腳的往樓上去。
等雙腳踩到二樓平階,她終於憋不住了,掩著低低笑出聲的嘴角,一路小跑的去了臥室。
樓下,陸霽塵在沙發裡呆坐了好一會兒。
想不明白,自己就多問了一嘴,怎麼就又把人惹生氣了,氣的還
不輕,那兩隻小腳重重的踩在地上,恨不得踩在他身上似的。
正想著要怎麼上樓哄她的時候,手機震了。
點開一看,是剛剛生氣的人發來的:【趕緊洗澡睡覺!】
陸霽塵在心裡默念了好幾遍,這是不讓他上樓的意思?
可若是真的對她的情緒不管不顧,那她會自己消氣嗎?
沒消的話,那明天從他這裡走,豈不是帶著對他的氣性走的?
好不容易把人帶回來.
陸霽塵來不及多想,大步去了樓上。
卻沒想,經過衛生間的時候,聽見裡麵傳來嘩嘩水聲。
陸霽塵皺了皺眉,距她上樓也沒幾分鐘,這麼快就洗澡準備睡覺了?
在門口遲疑了兩分鐘後,他轉過身,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他又停住腳。
她走後,被她睡過的床單枕巾,陸霽塵一直沒舍得拆洗。
加上今天,正好一周。
連他自己都難以想象,過去三天一換的床上用品,他到底是怎麼忍得住一周沒換的。
就因為貪戀她留下的味道?
不然呢?
腦海裡自發的給了他這三個字的答案後,他垂眸笑了聲。
真不知是不是老天可憐他,在正好滿一周的今天,把她送回來了。
在依稀的水聲裡,陸霽塵回到臥室把床上用品都換了一套新的。
撫平床單褶皺的時候,他突然想到她今晚過來什麼都沒帶,上次給她收拾行李,可謂是一片布料都沒有留下。
那洗完澡她要穿什麼,總不能裹著浴巾睡覺吧.
想到這,陸霽塵去了衣帽間,在他那為數不多的T恤裡挑挑揀揀,最後選了一件黑色,隻是沒想到,出了房門剛一轉彎,就和迎麵走過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啊”的一聲尖叫裡,撞進他懷裡的人慣性一個退步,陸霽塵條件反射的伸手一撈。
一撞即離的那軟身子再次撞到他懷裡,貼合的密度比剛剛還要緊實。
陸霽塵明顯感覺到兩團飽滿壓在了自己的胸腔之下。
視線垂下,未扣的兩顆紐扣將大片奶霜般的細嫩皮膚送進他眼底。
混著濃濃青皮柚的香氣,在他鼻息前肆無忌憚、喧囂不止。
讓他胸腔氣血微微一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