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旁人了,他應該要質問她了吧,應該要發火了吧?
歲櫻心臟開始不受控的加速,潛意識裡甚至開始倒數。
可是身旁的人卻心平氣和地問她:“這麼看著我乾嘛?”
歲櫻忙搖頭:“沒、沒有啊!”
眼睛都要定在他臉上了,還說沒有。
陸霽塵嘴角輕輕抬著,凝眸看了她半晌後才掀開門把手下車。
想著他剛剛嘴角的笑實在溫和的看不出任何異樣,歲櫻覺得自己應該想多了,他向來疼她,平時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的,怎麼可能凶她甚至朝她發火呢!
就算是上次吃他哥哥的醋,麵對她的時候,那也是滿臉的心疼。
但是,這個想法隨著庭院大門關上的那一秒而刹時終止。
嘴角偷溜出的竊喜還沒來及收,身側的人影突然就蓋在了她身前。
沒等歲櫻反應過來,陸霽塵就雙臂圈攏著她,將她抵在了門後。
歲櫻剛一抬頭,他的吻就壓了下來。
一手圈攏著她腰,另隻手掌著她臉,將她束於自己的胸膛間,帶著不予置喙的蠻橫和壓迫,將她的唔聲封在吻中。
全無防備,歲櫻第一反應就是掙紮,偏偏越是想從他懷裡掙開,那條束著她腰的手臂就困得她越緊。
呼吸糾纏,比彼此貝占合的身體更緊密。
侵入她口中的舌太過狡猾,歲櫻幾次都沒咬著,最後一發狠,咬在他唇上。
以為他就會鬆開自己了,但是沒有,她被吻得更凶了。
焦躁的、不安的、灼熱的、發狠的,糾纏出萬千難言的複雜情緒,全部充斥在他的吻裡。
與其說發泄,倒不如說在向她證明。
他愛她,愛得不得了。
他真的不是胡亂吃飛醋。
一想到那個男人曾和她在咖啡廳裡相聊甚歡,他就能感覺到骨子裡有鈍痛傳來。
她知道那個男人曾在他的噩夢裡出現過嗎?
知道有那麼一段時間,被他當做強敵一樣占據在他腦海裡嗎?
一顆心本就惴惴不安的,如今更加的草木皆兵。
平時沒什麼力道的小拳頭,用力地砸著他,竟讓他生出了幾分難言的快意。
他吻得更用力了,將她反抗的舌卷進他口中,讓她感受著他滿腔壓不下的醋意。
讓人心顫,讓人窒息。
不知是吻得太動情,還是複雜的情緒被吻聲淹沒,陸霽塵全然沒注意到,錘他的那兩隻小手漸漸鬆了力道。
更沒能注意到她眼淚浸出眼尾,將她黑密的眼睫染上潮濕,最後順著她高高揚起的臉,從眼尾滑下來,被捧在她臉上的手指阻隔,一點點積聚,順著滑落在他虎口。
微弱的觸感像是一記重錘,悶在了陸霽塵的心臟,用力吻她的動作忽而停下。
沉重的呼吸雜亂無章的從他鼻息裡湧出時,陸霽塵看見了她的眼淚。
晶瑩透亮的,讓他不斷起伏的胸腔,像是被一根根針紮出了密密麻麻的痛感。
扶在她臉上的手指輕輕抖了兩下,這時候,說再多的對不起都都湮滅不了他心中的罪惡感。
陸霽塵把鬆開她唇的唇吻在了她眼尾。
滾燙的、顫顫巍巍的,卷走了讓他心臟縮緊的輕鹹。然後,他雙手捧著她臉,與她額頭輕抵。
心頭萬千愧疚聚成一句“寶貝”,他說:“對不起,我隻是吃醋。”
歲櫻一邊喘著不勻的呼吸,一邊哭腔控訴:“你不講理!”
認識她時間也不短了,知道她真正傷心時是什麼樣子,更知道她生氣時是什麼樣子,所以在聽見她用三分惱七分羞的聲音時,陸霽塵笑了。
緊提的心臟落回了原地,他不再那麼小心翼翼,沉啞的聲音反駁她:“吃醋還講什麼理?”
歲櫻吸了吸鼻子,“那你都不問問我就胡亂吃醋!”
“問你什麼?”陸霽塵用指腹蹭去她另邊臉頰上的淚痕:“問你上次在咖啡廳裡,都和他都聊了些什麼聊的那麼開心?”
歲櫻“哼”他一聲:“小氣鬼!”
陸霽塵也不反駁,“不小氣會將你當時誇他的話記到現在?”
歲櫻心虛的偏開臉,“我哪有誇他”
陸霽塵將她臉扳回來麵對自己,“要不要我給你點提示?”
雖然被他虎口鉗著下巴
的力度不重,可質問的語氣帶來的壓迫卻讓歲櫻生出了叛逆。
她氣勢洶洶地反駁回去:“不用,我記著呢!”
話音一落,又招來他用力的一陣深吻。
破她的齒關,吮她的舌,將她的呼吸吞沒到隻剩最後一縷時,再放開。
然後,一雙銳利眼睛望進她眼底:“那還記得自己當時是用什麼樣的眼神看他的嗎?”
歲櫻被他吻得思考不能,哪怕現在已經被他放開,呼吸依舊還亂七八糟,“什、什麼眼神?”
陸霽塵沒回答,再次低頭將她吻住。
什麼樣子,讓他想扭斷那人脖子的樣子,讓他當時就想像現在這樣,用力吻她,讓她眼裡、心裡、腦海裡,都隻有他的樣子。
再次放開她時,陸霽塵眼底的眸色徹底變了。
不知是醋意嗆的,還是欲色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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