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副駕駛的後視鏡看不到他們,所以歲櫻剛剛是爬到主駕駛坐著的,直到看見陸霽塵轉身回來,她才貓著腰坐回去。
陸霽塵凝眸看了看她:“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一個形象?”
“這個形象怎麼了?”歲櫻完全沒有貶低的意思:“這形象挺好的呀,為了心愛的人恐嚇情敵,多帶感啊!”
陸霽塵問:“那上次為了你,對你哥大打出手呢,你也是這種感覺?”
這種感覺肯定不是當時就能生出來的,需要事後細品,而且每一次都能品出點不一樣來。
但是他既然問到這事了,歲櫻也生出了好奇:“你現在看見我哥,會心有餘悸嗎?”
陸霽塵搖頭:“沒有。”
不僅沒有,他反倒從歲齊霄的眼睛裡看見了這種類似的「心有餘悸」。
見他不說話,歲櫻還以為問到了他作為男人的痛處。
男人嘛,都要麵子。
她不問了,半個身子又越過中控台,軟乎乎的小身板,橫亙在陸霽塵的懷裡,勾著腦袋往後視鏡裡看。
“他怎麼還沒走呀?”
陸霽塵將她垂下來的兩縷頭發勾到耳後,“坐好,彆跌下來。”
歲櫻卻像沒聽見似的,驚呼一聲:“他打電話了!”
說完,她瞳孔一縮,撐著上半身重量的兩條胳膊突然一軟。
索性陸霽塵接住了她。一手護在她側腰和方向盤中間,一手橫過她身前肩膀,將她人扳過來抱在了懷裡。
“打個電話而已,怎麼把你嚇成這樣?”
歲櫻聲音都哆嗦了:“他有我小叔的電話,你知不知道?”
結果卻聽陸霽塵很平靜的“哦”了一聲:“那他打就是了。”
歲櫻眼睛眨了眨:“你現在是不是特彆想讓我小叔知道,恨不得他立馬就知道的那種?”
陸霽塵點頭:“是。”
不知道為什麼,他剛剛那一聲堅定的「是」,突然讓歲櫻心裡的緊張一瞬消失了。
座椅後調,椅背也被陸霽塵放低了幾分,歲櫻兩腿翹在中控台上,側趴在他懷裡。
“那等下他來了,咱倆就保持這個姿勢讓他看見。”
陸霽塵笑出一聲無奈:“你這是想要他的命,還是我
的命?”
“乾嘛?”歲櫻指尖點在他下巴:“你怕他打你啊?”
陸霽塵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怎麼感覺自己找了個假女朋友?”
歲櫻輕“哼”他一聲:“誰讓你看上了自己好兄弟的侄女!”
這話說的不假,所以這頓“打”,陸霽塵是有心理準備的。
不過今天是打不著了。
陸霽塵說:“我讓他把大閘蟹拎我那去了,所以今晚的畫麵,他是看不見了。”
難怪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讓她趴自己身上。
不過話說回來,歲櫻戳了戳他胸口:“你想好什麼時候跟他說了嗎?”
“他說周三,這兩天他有個案子要開庭。”
歲櫻皺了皺眉:“周三什麼時候?”
陸霽塵扶著她肩膀,帶她坐正幾分:“到時候你就彆去了。”
歲櫻眼睛一睜:“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
一個小叔,一個男朋友。
陸霽塵一點都不希望她夾在中間為難。
不過陸霽塵沒有細說,拍了拍她腿:“帶你回去拿大閘蟹。”
歲櫻摟他脖子不鬆手:“你還沒答應我呢。”
“你先過去坐好,路上說。”
結果等車上了路,他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任憑歲櫻好說歹說,陸霽塵回答她的還是那兩個字:“不行。”
歲櫻嘴巴都恨不得噘到天上去:“怎麼就不行了,我也是當事人,我有權了解全過程!”
陸霽塵眼看前方,失笑一聲:“全過程,還有誰比你這個當事人更了解全過程?”
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