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天那場雨,氣溫連降七八度。
歲櫻挽著他胳膊:“冷了我就穿你的西裝。”
“穿我的?”沈確皮笑肉不笑的:“你倒是會疼自己的男朋友。”
“那個.”歲櫻壓低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討好:“等會兒,你給我男朋友一點麵子哈。”
“你男朋友?”沈確故作抬頭掃了兩眼:“抱歉,我今天眼力不好,看不見你男朋友。”說完,他就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見他西裝筆挺地走過來,歲鴻波笑了聲:“你這是剛下班?”
沈確惜字如金的“嗯”了聲。
陸霽塵就站在歲鴻波右手邊,見沈確一個眼神都沒給到自己,陸霽塵笑了聲:“還在生氣?”
就說這人陰
不陰吧,這要是不理他,豈不是顯得自己沒有氣量?
但是又實在不想給他好臉色。
沈確暼他一眼:“當然沒有你陸大教授春風得意。”
“好了好了,”歲鴻波打圓場:“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了——”
沈確一臉嫌棄:“誰跟他這麼多年的老朋友?”
歲鴻波被他的口是心非惹出一聲笑:“電話裡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我問你認不認識,你說認識,你還說是朋友,是兄弟。”
被他直接掀了老底,沈確一時無語,又窘又氣,想否認又怎麼都張不開那嘴。
最後煩躁的撂了句:“今晚這飯還吃不吃了?”
說完他徑直往酒店方向走。
身後,歲鴻波歪頭跟陸霽塵耳語:“他就是個嘴硬心軟的。”
陸霽塵笑著點頭:“我知道。”
隻是沒想到,歲鴻波會借著今晚的飯局來緩和他和沈確的關係。
“謝謝叔叔。”
“客氣了,倒是我們家那丫頭,以後你多管管,我生意忙,她呢,又獨立慣了,很多時候報喜不報憂,要不是聽沈確說,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她腳受傷打石膏這事。”
陸霽塵看向前麵的人:“她也是不想您擔心。”
酒店包廂是套間,內間是休息室。
待歲鴻波坐下後,陸霽塵才坐到了對麵的三人位沙發,另兩邊的單人沙發,歲齊霄坐了一個,想著還有個毛頭小子,沈確便也坐到了陸霽塵坐著的那組沙發裡,不過他是挨著扶手坐,中間的位置自然是要留給歲櫻那丫頭的,結果後背還沒來得及往後靠,一截黑色人影就從他麵前晃了過來。
沈確連個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把腳往旁邊一伸。
彆看他平時笑起來沒個正形,可若是本起臉來,氣勢絕對壓迫。
張鈞浩被他凝了冷意的一雙眼震在原地。
“你的,”沈確朝右邊的單人沙發揚了個下巴:“在那。”
張鈞浩回頭看了眼,視線再一轉,又看向歲鴻波:“叔——”
歲鴻波打著圓場:“哪兒不是坐,聽你沈叔的。”
沈確見他還支棱在原地,臉一偏,往外包廂看:“你乾嘛呢?”
陸霽塵站起身:“她剛剛在接電話,我去看看。”
包廂門口,歲櫻正手掩話筒:“你記得回去的時候一定幫我把快遞拿回去哦,千萬千萬要鎖你櫃子裡,不然——”
後麵的話因為肩膀壓下來的重量倏地止住,歲櫻肩膀猛然一提,回頭時,她睜大的眼睛裡映出了陸霽塵略有怔愣的臉。
陸霽塵沒想到自己輕輕一個動作會驚嚇到她,手條件反射的一縮:“沒事吧?”
歲櫻雖然搖頭,但臉上還有驚魂未定的慌色,“你、你怎麼出來了?”
電話那頭傳來很小的一聲“放心吧,我先掛了啊。”
手機從她耳邊拿下來時,陸霽塵視線短暫的追了兩秒鐘。
話沒說完,招呼也沒打,就這麼掛了電話,這是打給誰了?
陸霽塵沒有細問,把手給她,“要不要現在進來?”
聽到腳步聲,張鈞浩忙扭頭,看見歲櫻,他眼睛一亮:“歲歲——”
歲櫻睨他一眼:“你能不能喊我全名?”
張鈞浩“嘁”她一聲:“喊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你不樂意。”
歲齊霄抱著胳膊看他:“我看你是幾年沒被我揍,又皮癢了。”
張鈞浩:“.”
等歲櫻坐下後,沈確歪頭問她:“這家夥哪冒出來的?”
歲櫻沒好氣:“你應該問我爸!”
沈確隱隱猜到了點:“喜歡你?”
“你彆亂說!”
沈確卻來了興致似的:“敢情你爸還給某人帶了個情敵過來啊?”
歲櫻都想踩他一腳:“你能不能彆添亂?”
沈確卻像是沒聽到似的,勾著腦袋越過歲櫻:“陸大教授,看來你這歲家女婿的身份不保啊~”
陸霽塵瞥他一眼,沒有作聲。
偏偏有人就是愛給自己找存在感。
“歲歲,叔叔說你馬上實習了,在哪家公司?”
歲櫻恨不得用眼神將他釘在地上:“關你什麼事?”
她那不和善的語氣惹來歲鴻波不滿:“怎麼說話呢?”
歲櫻現在哪還管得了旁人,身子往陸霽塵那邊挨近,手也挽進他臂彎。
“你彆理他,他就是個空氣。”
陸霽塵當然不會和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孩計較,隻不過他現在在想歲櫻剛剛的那通電話。
怎麼就驚成了那樣
這事當然要問,不過不是現在。
陸霽塵朝她笑了笑:“餓了嗎?”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