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結城遙第一次刷出“隱藏任務”。
可這有什麼用呢?她還不是剛得到提示就任務失敗了,她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麼想著白發女孩兒的表情愈加難過,蘭瞧見她一副冰淇淋也咽不下去了的失落樣子,愣了一下。她回憶了下兩人先前的對話,遙是在她提到“新一”的時候表情忽然變得奇怪的。
新一把這麼恐怖的斷頭案扔給遙就消失了,還這麼久了也不回來,把她們兩個女生扔在這裡擔驚受怕。
“沒關係,等新一回來了我替你教訓他!”蘭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肩,接著雄心壯誌地握緊拳,看起來準備給還不知道回來的新一一個標準的直拳。
結城遙:?
她想起空手道部主將把水泥電線杆差點打斷的隨手一擊,陷入沉思。
新一君,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還是彆那麼快回來比較好。
……
不過蘭的話提醒了她,“隱藏任務”似乎不會提前得到係統的提醒,但既然是“任務”,總不至於一點線索都不給玩家,加上任務名裡提到的【好奇心旺盛的偵探】,她有了大致的猜想。
她遊戲裡的竹馬工藤新一剛才跟著兩個一看就很可疑的黑衣人跑了。
一開始係統沒有提示,她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回頭想想,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透著一絲古怪。
先不說那個推理狂這次居然一反常態地放棄案件,黑衣人的畫風也和周圍的遊客不一樣,像在演黑幫電影。
典型遊戲裡的分支點啊!
也就是說,遊戲裡的【隱藏任務】係統不會直接提醒,隻有在玩家錯過後任務後提示“已失敗”,但玩家可以通過遊戲裡給出的信息,自發找出隱藏的任務或劇情。
結城遙反思了一下自己之前玩遊戲太缺乏代入感。儘管任務已經失敗,她為了確定自己的想法,決定去找一下那兩個黑衣人,或者不知所蹤的工藤新一。
偵探卡目前已激活的技能都和破案有關,她啟動托管模式,讓係統暫時接管【結城遙】這個賬號,和蘭待在一塊兒,接著打開遊樂園地圖找了個無人處,讓【深名沙夜】上線。
幾分鐘後,身著挺括西裝的英氣女性從陰影裡走出。
……
另一邊,工藤新一跟蹤的兩人,的確是某個黑色組織的成員。
過山車的案件發生後,他在搜證的時候,少年偶然注意到同一列車乘客中,銀發黑衣的男人盯著屍體的眼神極為冷酷,好像殺幾個人也不在乎。
另一身材略顯矮胖的黑衣人看起來像他的小弟。兩人並未理會工作人員的阻攔,在警方來之前便離開了案發現場,新一懷疑他們在做違法交易,他猶豫了下,剛好遙也在,案子正好可以交給她,新一決定先去追蹤黑衣人,等拍到切實證據,再報警。
但在他目睹黑吃黑的交易現場時,被黑衣人發現,慘遭“滅口”。
黑衣人在組織的代號是琴酒與伏特加,兩人接到那位先生的指令,用某公司走私槍械的底片,勒索該公司的社長,交易地點定在多羅碧加樂園。
途中出了點意外,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高中生發現了他們的交易。槍聲會引來附近的警察,他們用組織新研發的毒藥解決了少年,剛回到車上,伏特加突然心底咯噔了一聲,猛地回過頭。
後車座上坐著一位穿黑色西服的女人,她輕輕地倚靠著椅背,修長的右腿很隨意搭在左膝上,手放在上麵,戴了雙黑色的手套。車內沒有光亮,她及腰的長發看起來似乎是墨一般的黑色,隻有車窗外一閃而過的車燈偶然照亮車內無聲的對峙,才讓她長發呈現出深海似的藍調。女人麵無表情,一雙藍焰似的眸中同樣毫無溫度。
伏特加總覺得這張臉他好像在哪裡看見過,他下意識拔出槍,被叼著煙的琴酒伸手按住了手臂。
“港口Mafia的人為什麼在這裡?”琴酒殺氣騰騰地問。
伏特加瞬間想起他是在組織的“黑名單”上翻到過她的資料——簡單來說就是危險性過高,連黑幫都最好不要去招惹的一些人,他冷汗流了下來,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車內本就沒有人說話,他咽口水的聲音便格外明顯,琴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嫌棄他丟人。
伏特加心虛地低下了頭。
【曜日】深名沙夜,在組織的資料中也是特級危險人物,不光因為曜日殺傷力極強的危險異能,還有她那種誇張的完成任務的方式。
她基本走到哪兒燒到哪裡,經常把目標連同周圍建築一起融化,兩千多度的高溫下連骨灰都給人揚了!簡直濫用暴力!
總之伏特加覺得曜日有病,好在異能者占人口比例並不高,不然日本全是這種神經病,伏特加頓時覺得組織前途昏暗。
沙夜:……居然一上來就暴露了。
她本來沒有表明身份的打算,【深名沙夜】綁定了陣營,身上還有個【歐洲之行】的任務未完成,港口Mafia給她買了明天一早的機票。
非要解釋她為什麼在任務前夕從橫濱溜達到了東京的一家遊樂園……【深名沙夜】在港口Mafia又沒朋友,了解她的人不多,臨時加個【看似高冷意外也有孩子氣的一麵】的設定也不是不行。
但真相其實是她現在隻有兩個號,總不能讓【結城遙】出來找人,偵探卡是個戰五渣,萬一被人從後麵敲了一棍怕不是當場去世?但激活下一個馬甲原本還差五千積分,而她剛才任務失敗被扣了一萬,現在好了,差一萬五了。
這就是她為什麼對“隱藏任務失敗”如此怨念。
她一開始準備裝作“正義的路人”把兩人打一頓,問出工藤新一的下落,既然身份被識破了,她隻能遺憾地打消了這個想法——主要和港口Mafia的格調不符。
“你們是誰?”她端起架勢,簡明扼要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