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了口氣,將手背在身後,路過了一顆薄荷,簡直是手癢難耐,接著眼前就出現了迪盧克的手。
他的手真的好大,而且白得發光。應該是常年帶手套的原因,他的手略顯蒼白,等他攤開手心,一隻螢火蟲正趴在上麵閃爍。
他送了一隻螢火蟲給她。
其實每天上線,她都會帶著迪盧克鋤大地,撿蘑菇、迫害丘丘人和提米,看著火鳥飄過,然後上去撿東撿西。
如今她是實在的感受到,那些東西,是他送給她的。
可能回報都是互相的,她能給他的隻有更好的聖遺物,還有永遠都歪不到的狼的末路。
想起武器池的痛苦,她有些難過地回憶著之前副本裡拿西風的他,好歹要給一把螭骨劍嘛。
或許他拿西風也能殺穿提瓦特。
思緒飄遠,螢火蟲也從他的手掌飛走,林深下意識去擋,正好抓住他的手。
一層乾燥的繭。
畢竟是單手掄大劍的男人,這樣飽經磨練的手似乎也並不奇怪。
迪盧克收回手掌,放在褲子口袋中,他的鷹繞著他盤旋,安靜地墜落在他肩頭,林深伸手摸了摸他的老鷹,對方也將頭在她掌心蹭了蹭。
好像小貓。
“他還算親近人。”
“看上去凶凶的,實際上很乖呢。”
就像它的主人一樣。
要和迪盧克成為戀人麼?她其實沒有多單純,比起在提瓦特大陸生存下去,攻略一個善良的男人要輕鬆的多。
他會被迫愛上她嗎?
在自由的風中,林深陷入一種虛擬與現實的思考。
這是安排好的嗎?她有意詢問係統。
係統的電子音在腦海裡回蕩:“那你的生活是安排好的嗎?”
是了,人生如癡人說夢,充滿了喧嘩與騷動。她怎麼確定現實的生活不是被安排好的呢?所謂自由意誌不過是一場偽命題,隻要及時行樂就好了。
想到這裡,她還是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口。
迪盧克其實會害羞,表現得不明顯罷了,雖然經常發出“哼”“嗬”的語氣聲,在林深看來不過是另一種可愛。
“害怕麼?”他詢問,仍舊認為她在怕黑。
“還行。”
模棱兩可的回答,沒有說怕不怕。
他是給她安全感的存在,如果好感度10就能讓他留在她身邊,何樂而不為。
迪盧克並沒有拒絕牽袖口的行為,顯然他理解成了蒙德的新英雄是會害怕走夜路的。
林深覺得,這一切比起迪盧克十八歲就單槍匹馬殺遍提瓦特大陸還差得遠,他才是真正的勇者。
蒙德城已經陷入沉睡,迪盧克走到旅館樓下,然後目送女士上樓,完全是貴公子的風度。
林深其實舍不得他離開,不同於能夠由她操作的遊戲,想念時打開就能看到,她也沒有從萍姥姥那裡拿到塵歌壺,如今的情況,能不能把他們放到壺裡還兩說。每次的分彆就是真的分開,然後第二天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麵。
但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她隻好上樓,在窗口托著腮向外張望,意外的是,他還在樓下。
四目相對,迪盧克忽然感受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他並不明白不能離去的理由,碰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