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林深幫忙熄滅了燈光。
屋內黑沉下來,林深小蛇一樣鑽到他懷裡,想著他是不是要做些什麼,沒想到他仍是純潔地拍著她的脊背,似乎是要哄她入睡。
林深的小動作很快被他捕捉。
“不困麼?”
點頭。
“想做什麼?”他打算開燈。
林深搖頭。
人總會在釋然之後開始懷疑。
她其實不明白,他的好感度為什麼停滯了,即使沒有通關的要求,她也很好奇,差的兩分在哪裡。
果然這種東西的存在,就是折磨人的情感,讓人脆弱多疑,又毫無隱私。
林深躲在他懷裡輕蹭,“給我講個故事吧。”
迪盧克並不擅長講故事,就像他不擅長哄孩子。他想了許久,然後開始,很久很久以前。
林深知道,他講的是溫妮莎的故事。
想必幼時父親曾經給他講述過,萊艮芬德家的曾經,以及自己的抱負。如果沒有那場變故,迪盧克應該是意氣風發的,或許他都不隻是騎兵隊長,如果他這樣正直的人留在騎士團,成為團長候選人也不意外呢。
雖然騎士團也不是完美的,想必他也能克服吧。他還是那個愛笑的、熱情的迪盧克,像每個火係那樣。
“怎麼樣?是不是很無趣。”
林深搖頭。
“你會懷念曾經嗎,騎士團、家族、親人?”
她明知故問。
或許她隻是想讓他說出來,在床上不一定要做些什麼才能讓人放鬆,遺忘痛苦。
頭頂靜了一陣,“懷念過。但人不能總是沉湎在過去。”
“我的父親將成為騎士作為一生的使命,但是騎士團辜負了父親的決心。”他輕聲道,“凱亞在父親去世後向我坦誠了一些事情,那時候,確實隻剩下憤恨。”
“我們打了很久,失去父親的痛苦、被背叛的不甘、信仰的崩塌,都在和他的戰鬥中不斷被深化,然後我離開了故土,去尋找真相。”
“至冬國的情況確實超出我的想象,以我的實力,無法打敗所有執行官。”
“我有不足,所以需要彌補。”
至冬國的執行官不僅擁有女王陛下贈予的能力,本身也是訓練有素的戰士。迪盧克當時能夠單挑他們,確實勇氣可嘉。
“你在我心裡,在蒙德人心裡,仍舊是英雄。”林深輕撫他的側臉,“而且恕我直言,在騎士團呆著,你絕對會厭倦。”
他不適合官場,夜梟怎麼能困於牢籠。
迪盧克似乎笑了下。
“喜歡看你笑,有時候覺得你看你那隻老鷹的眼神都比看我溫柔。”
“為什麼要吃鷹的醋呢。”
他總是一語中的。
“抱歉啊,我小心眼。”
迪盧克卻說:“我隻會注視著你。”
他的情話實在是給人一種擊中桃心的感覺。
手指在他肩頭打轉,林深試探著沿著脈絡向下,他並沒有製止。
林深永遠是最先被攻破的那個。她囁嚅半晌,最終還是在他耳邊低語:“想你愛我。”
大家都是成年人,如此情境,如此氛圍,適合做點喜歡做的事情。
空氣靜默半晌,她感覺到迪盧克的發絲垂到了肩上,很癢。林深看到窗外月光破雲,鋪在他的脊背上,一層銀光。
迪盧克有時很像貓,但更多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