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陰陽師一個名叫雄川光,一個名叫雄川裕。雖然是同姓,但兩人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隻因機緣巧合拜入同一個師門,之後闖蕩江湖便以“兄弟”的名義行事,漸漸也在陰陽師的圈子中闖出了名堂。
和之前築木翔找來的江湖騙子相比,這兩人倒是確實有些實力,隻是連伊地知潔高都不如——實際上,現在市麵上所謂的陰陽師很早以前全部屬於咒術師一脈,然而隨著時間的變遷,信仰的崩塌與靈氣的喪失導致有天賦成為咒術師的人越來越少,許多陰陽師家族一點點隕落在曆史的長河之中。咒術師本就是個極小眾且神秘的團體,有實力的陰陽師早就融入了咒術師的圈子,而那些力量消失,且沒有門路的家族在不知道咒術師的情況下則仍然保留了陰陽師的習慣,並將陰陽師的習俗與曆史傳承了下去。
像雄川光和雄川裕師從的陰陽師家族便是如此。隻有極少數人還殘留著些許的咒力,勉強能夠看見咒靈的存在,又匱於對付詛咒的招數。這些人往往固步自封又安於現狀,以為陰陽師都是如此,不去尋找更廣袤的天地,而是握著留下來的傳承靠著那點緊巴巴的咒力去修行,而真正的咒術師又看不上這些人,更是懶得告訴他們事實,才讓這群人故以為自己少的可憐的力量已是所謂的“強大”。
雄川光和雄川裕雖是普通人,但天賦在當今的陰陽師家族中算是出類拔萃,隻要借助一些手段也能清晰的看見詛咒的存在。平日裡祓除“鬼魂”的時候又見過不少江湖騙子,倒讓他們生起一種濃濃的自我優越感,頗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架勢,平日裡更是格外注重自己的陰陽師打扮。故此時看見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兩個在外觀上就很不符合大眾眼中陰陽師的造型,又年紀輕輕的兩個“毛頭小子”,才會一時間如此輕蔑。
對於這種自以為是的人,太宰治並不是很有興趣,淡淡的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倒是中原中也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他們好幾眼,轉頭對太宰治私語
道:“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活的陰陽師。”
“咒術師高層有不少是真正的陰陽師世家,你以後會有機會見到他們的。”太宰治一副對咒術師高層很熟絡的樣子。
雄川光和雄川裕本想好好譏諷中原中也與太宰治幾句,卻沒想到那兩人完全不搭理他,隻是看了他幾眼便轉過頭咬耳朵說悄悄話了,仿佛根本就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心中的不屑頓時更濃了。
“哼,哪裡來的小鬼,這麼不懂規矩?”說著,他看向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的築木翔:“築木先生,我勸你還是趕緊讓這兩個小騙子離開吧,留在這裡他們隻會礙手礙腳,影響我們施法。”
中原中也猝不及防聽見“施法”二字,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就這兩人身上那點子咒力,還不如直接用·槍來的要方便快捷,居然還要施法,聽著倒是很有意思。
雄川光眉頭一皺:“你笑什麼?”
“沒什麼。”中原中也忍住笑意,衝對方拱了拱手:“你們來,你們來。”
“哼,無知小輩!”雄川裕譏諷的看了中原中也一眼,見對方抱著雙臂一副看熱鬨的架勢,心中竟生起幾分打臉的快感,想著帶回好好作法,讓這兩個江湖騙子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陰陽師。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不走,請兩人過來的築木翔也不好開口讓他們離開。雄川光和雄川裕的架勢雖然看著唬人,可他之前碰到的江湖騙子著實不少,也有許多看起來世外高人,結果半天一個悶屁放不出的家夥。他現在也無法判斷雄川光二人和中原中也二人到底誰才是騙子,便打算與中原中也一樣先做個旁觀者,看看效果再說。
雄川光和雄川裕心裡憋著一口氣,想著要在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麵前大展身手,讓兩人大吃一驚,於是理了理身上陰陽師的服飾,很有氣勢的朝著築木翔的女兒築木鈴走去,表情肅穆:“讓我們來為您女兒解決困擾。”
築木美芽雙手合十,激動而期盼道:“那就交給二位陰陽師大人了。”
雄川光和雄川裕心中得意,不由得昂首挺胸,緊緊繃著一張臉,閉上眼睛口中
喃喃念誦著什麼,架勢看著挺唬人,可是在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眼裡,和大張旗鼓拿了個火把點摔炮差不多,甚至還不如摔炮,好歹人家一摔就響,這邊念叨了半天,連點咒力波動都感覺不到。
直到兩人做法做了快五分鐘,一絲淡淡的咒力波動才從他們身上湧起,然後集中在雙眼之上。
中原中也都忍不住“哦豁”了一聲,替他們出了口長氣:“不容易。”
這為了看個詛咒也太費勁了點吧好歹伊地知潔高肉眼就能看見咒靈呢。
“兩位陰陽師大人,你們這是”築木美芽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我們是在打開靈視。”雄川光故作玄乎的說。
築木美芽“哇”了一聲:“不愧是陰陽師大人!”
兩人受了讚美,心中美滋滋,頓時朝築木鈴看去,臉上原本流露的輕鬆笑容頓時收斂,大為震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