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塚未來是杉田家的女傭。
不同於那些被夫人特地請來,主要肩負彆墅內安保工作的“傭人”們,她是黃昏彆墅內再普通不過的女傭,打掃,照顧主人們和客人們一日的起居便是她全部的工作。
天不亮的時候,她便需要從溫暖的被窩中爬出,開啟一天的工作。
工作雖然辛苦,但大多數時候彆墅內常住的隻有夫人杉田惠美與她的兩個女兒,再加上一位等同於男主人的家庭醫生,照顧起來也不算很麻煩。高昂的酬金足以化解工作時的一切不滿——如果這棟彆墅,如過去一半風平浪靜的話。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斷有屍體被丟棄在彆墅之外,弄得人心惶惶。隻是那些屍體雖然可怖,凶手卻始終沒有傷害過彆墅內的人。
直到名為毛利小五郎的偵探入住彆墅,並且烏泱泱的來了一群人後,那名神秘的凶手破天荒的襲擊了第一位彆墅內的人員。從那之後,早晚兩班便成為了傭人們最恐懼的存在。
誰也無法保證,下一個被襲擊的會不會是自己。即便有十幾名保鏢與特彆請來的偵探彙聚在彆墅之中。
三塚未來便是一位負責早班的傭人。之前的死者去世後,清晨打理花園與後院的工作便在眾人的推搡中半強製的落在了不善言辭也不善拒絕的她的頭上,甚至連一個提出共同工作的人都沒有。
牆上的時鐘雖已指向了六點,但窗外依舊昏暗,隻有零星一點晨光照下,卻無法讓人感到安心。
寒風吹響了整片森林,樹葉沙沙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中格外蕭瑟,仿佛惡魔在竊竊私語。
應該...沒事吧?那個神秘的犯人從來都沒有進行過連續犯罪。況且前不久才報了警,警方也派人過來了,還有大名鼎鼎的毛利小五郎在,犯人怎麼可能會想不開,再襲擊這裡一次呢?
沒,沒問題的,隻要像往常一樣去打掃,天也馬上亮了,其他人也會漸漸開始忙碌他們的工作。再,再說了,有那位毛利小五郎在,說不定犯人真的就能被抓住...
她一邊為自己做著心裡建設,一邊急促的喘息著,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彆墅。
寒風垂在身上,帶走了最後一絲熱度。
三塚未來手腳一片冰涼。越是恐懼的時候,大腦神經便越是活躍敏感,連平日根本不會注意到的那些微小的聲音也統統湧入了耳中,一次次挑撥著她的神經。
沒事的,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她瘋狂的在心中安慰著自己,然而後背卻在冷風中變得酥麻冰涼,仿佛有什麼東西正貪婪的凝視著自己,一點點向她靠近,將冰冷的氣息噴在她的後背上。
三塚未來手中的掃帚“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她的雙手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僵硬的轉動脖子,在快要停跳般的心臟聲中慢慢的回過了頭——一張慘白的臉驟然映入眼簾。二人的臉貼的極近,對方的每一次呼吸都能準確的落在她的皮膚上。那人瞳孔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見眼白的存在。毫無血色的一張臉在昏暗的環境下變得朦朧而詭異。
三塚未來雙腿一軟,整個人直接跌倒在地上,恐懼讓大腦一片空白,張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應該尖叫。
然而那聲尖叫還未來得及發出,對方已經伸出手抓住了她的喉嚨拎著她的身體向上提。陰冷的感覺自接觸的皮膚處傳來,向著大腦蔓延。尖叫聲被卡在喉嚨處,窒息的感覺不斷泛上,眼前逐漸模糊。、
我...這是要死了麼?
真正麵臨死亡,三塚未來的心中卻意外的平靜,這是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就在這時,一道懶洋洋的男聲猝不及防的在她的身後響起。
“嘖嘖,還真是急不可耐啊,看來昨天晚上受傷的太厲害了麼?”
餘光中仿佛有什麼一閃而過,下一瞬,巨大的震動傳來,抓住她脖子的手因為這震動不得不鬆開,三塚未來跌落在地,拚命的咳嗽著。
有人擋在了她的麵前,背影與聲音是那樣令人安心。
“彆怕,你現在安全了。”
眼前的人有著一頭粉色的寸頭,年紀看著不大,氣勢卻絲毫不像一個高一學生。
三塚未來記得他,他是和那三位警察一同來到彆墅的客人,叫虎杖悠仁。可是,這個少年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麵對多次犯罪,手段極其殘忍的凶手,虎杖悠仁卻毫不猶豫的衝了上去,與對方纏鬥在了一起。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已經超出了三塚未來的想象,眼花繚亂的戰鬥場麵已經完全超越了人類的基本能力,且不說虎杖悠仁一拳直接在地上砸出一個坑的可怕力量,最讓三塚未來驚駭的,是那臉色慘白宛如鬼魂的凶手,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淩空飛起。
三塚未來很想告訴自己,眼前的一切就像那位聲名赫赫的怪盜基德一樣,用魔術展現出不可思議的畫麵。
然而現實和經曆卻讓她明白,這一切並非是什麼魔術,而是真實存在的“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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