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之中,躺在鮮血中的“屍體”猝不及防的顫動了一下。太宰治手撐著地麵,皺著眉頭慢慢從地上爬起。
“嘖,中也這手還真是不輕啊。”太宰治另一隻手捂著傷口,忍著疼痛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會被中原中也攻擊早就在他的預料之內,早就對受傷一事熟輕熟路的太宰治輕鬆避開了關鍵部位,雖然腹部的穿透傷依然十分危險,可太宰治提前打了封閉,又做好了補救措施,如今承受重傷之後,依然能夠勉強保持清醒的意識。
又是一口粗氣喘出,耳畔響起的腳步聲讓太宰治眉頭終於微微舒展了些,他手臂一軟,卻並沒有再次跌落在地麵,而是被另一隻手扶住了身體。
“真慢。”太宰治頭也不回,卻輕易判斷出了來人的身份,他靠在對方的身體上費力的喘息著,勉強勾起笑容艱難道:“再不來,我就真要死在這兒了。”
“我可不信。”來人發出一聲嗤笑,手上卻麻利的替太宰治打了止血針,又小心翼翼的替他包紮好傷口,邊用調笑的口吻道:“就你這蟑螂似的生命力,世界毀滅了說不定你還都活蹦亂跳的。”
“真殘酷,我的願望可是和心愛的人愉快的殉情啊。”太宰治撇撇嘴,緩解的疼痛讓他打起幾分精神,撐著來人的手站了起來:“東西都準備好了麼?”
夏油傑挑了挑眉,顯然對太宰治的動作有些不滿:“你彆亂動,我隻是給你做了簡單處理而已。”說罷,這才衝某個方向勾了勾手指,一隻咒靈隨著他的召喚自角落中走出。它的懷中拿著一個箱子,打開,滿滿當當全是低溫保存的血袋。
這些血是太宰治用大半個月一點點抽出身體的。人類失血過多會導致生命危險,但少量多次卻勉強能夠支撐。太宰治平日本就用繃帶包裹著身體,又向來臉色蒼白,再加上他又習慣了受傷,一時竟也無人看出問題。加上近日受傷流出的血,如今血液量已經超過了三千毫升,再加上貫穿性傷口,基本可以直接判定太宰治“死刑”。
將現場快速處理完畢,太宰治這才鬆了口氣:“我們走吧,咒術高專的人怕是也要到了。”
“好。”夏油傑不疑有他,扶著他快速走向秘密通道,儘頭處早已有人等待接應。
上了車,立刻有人扶著太宰治躺下,小心而專業的替他處理起傷口。太宰治仍是那副雲淡風輕,仿佛掌控一切的淡然表情,然而額頭的冷汗和慘白的嘴唇卻時刻提醒著夏油傑,太宰治也不過隻是個肉體凡胎而以。
“真的有必要做到這一步麼?”夏油傑問道。
太宰治正在把玩手中的偷拍裝置。在中原中也襲擊他時,他便利用這個機會悄悄將偷拍裝置一同破壞,而中原中也襲擊的那一幕,卻被清清楚楚的拍了下來,與中原中也身上的偷拍裝置一同上傳到了學校一方。
如今中原中也身上的偷拍裝置,應該也早就在他散發的神力中被摧毀了吧。
將偷拍裝置的零件隨手扔出窗口,太宰治側頭看他:“你還在擔心麼?”
“...我的確有些擔心。”夏油傑沉默了片刻,平日總是笑眯眯的丹鳳眼如今寫滿了憂愁:“畢竟他可是...”他頓了一頓,顯然不想說出那個存在的名字:“你就這樣相信他麼?”
“他沒理由說謊。”太宰治道:“而且你心裡也清楚不是麼,他說的那些,是我們唯一翻盤的希望。”
夏油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我們沒有選擇了。”太宰治歎了口氣。
夏油傑不忍心的事,同樣也是他最不忍心的事。親手讓最在意的人“殺死”自己什麼的,的確過分殘酷了。可若不是這樣,神明方不會放鬆警惕,不會自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而他們這些原本被神明們視為眼中釘的人,才有機會利用死遁躲在暗處進行下一步的操作。
過去的種種一切,不過是為了這次的鋪墊罷了。
不成功便成仁,戰爭一觸即發,他們隻能放手一搏。
車子在一棟豪宅前停下,夏油傑攙扶著太宰治從車上走下,早已等候許久的江戶川柯南冷靜的衝太宰治抬起一隻手,招呼道:“喲”
在他的身後,是表情複雜無比的鈴木一家。
......
2019年2月4日,神明們準備了千年的計劃終於開啟了最後一步。
先前不斷在各個城市試驗過,能夠強行讓人類獲得咒靈,提升咒靈實力的陣法,終於在漫長的準備後遍布了整個日本,並在2月4日那一天被同時開啟,史無前例的巨大暴風雪席卷了整個日本。每一片雪花都蘊藏著強大的靈力,在這些靈力的影響下,覺醒力量的人越來越多,咒靈的蹤跡再也無法在人類麵前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