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潑墨一舞(1 / 2)

“你搶了我左華師姐的東西,就TM是搶我的東西。那個雜誌封麵要不是你半路截胡……”

“你清醒一點,雜誌那邊一開始看中的就是我,合同上有跨國線上會議的記錄。”虞嬋打斷安彤的話,“倒是你,一上來就滿嘴亂噴,哪來的神經病?就你這德行,也能坐在這?”

“小賤人我XXX,敢看不起老子?我爹可是安氏茶企的老總,明城有誰不知道我安家,我……”

憤怒的安彤口吐芬芳,一個接一個不重樣的含媽詞彙從嘴裡蹦出。

虞嬋靜靜地看著酸臭的唾沫星子飛舞在空氣裡,直到看見,其中一顆好像沾上了自己的頭發,汙濁的水光融進烏墨裡。

她忽然覺得反胃至極,心裡焦躁不已,抬起手,乾脆利落地賞了安彤一個耳光。

這一下出其不意,力道又狠,帶著凜冽的奇襲之勢。

安彤也算是身經百戰的太妹,居然沒躲開,愣愣地挨了一掌。

罵聲戛然而止,沒說出口的“媽”字像是被打飛了。

現場一瞬間靜得跟太平間似的,一個年齡小點的工作人員忍不住笑出聲來。

安彤怔了怔,暗沉的黃黑膚色翻起惱羞成怒的赤紅:“你TM敢打我……”

話音未落,虞嬋換了一隻手,飛快地揚起來,房間內又響起一聲清脆的“啪”!

聲響落下,眾人怔愣著看向鏡中的安彤,隻見她右半張臉上,也慢慢鼓起一枚發紅的掌印。

啊這?她居然又沒躲開?

虞嬋伸出左手指尖,惋惜地輕觸自己發紅的右掌腹,語氣一如既往,甚至十分平和:“還罵嗎?”

安彤氣得目眥欲裂,倒是長記性沒再多廢話,而是跟條瘋狗似的撲了上去,要直接上手扯虞嬋的頭發。

結果虞嬋靈活地往邊上一躲,就像一尾滑手的魚,安彤撲了個空,反而自己一個重心不穩,跪坐在地上。

原本是虞嬋被卡在角落裡,不知不覺間反了過來。

虞嬋抬手捏住安彤一隻手腕,又將另一隻也錮在自己右掌中,左手撐住牆角,做出一個壁咚般的姿勢,封死了她的所有行動。

她還沒換演出服,此時身上還穿著簡單的無字黑T恤和牛仔闊腿褲,再利用表演技巧將眉眼一挑,整個人氣質大變。陰冷的眼神裡淌著恣意的匪氣,倒比安彤更像個太妹。

“誒。”

虞嬋一臉費解地發話了。

“你跳舞是個花架子就算了,我知道你誌不在此。但是,作為一個混子,怎麼能連打架都這麼菜?”

圍觀群眾都看呆了,竊竊私語道:這姐姐練過?

也不算吧。虞嬋想。

無非就是十三歲時,喻承澤接了一部武打戲,劇組請的顧問是武打大師黃忠。而她從小就喜歡那部原著的俠女主角,也跟過去蹭課,學了點花架子,知道對打的時候應該掌握哪些基本意識。

但這點意識,加上芭蕾出身的驚人肌肉力量,也足夠讓安彤這等不入流的狐假虎威小太妹嗷嗷叫了。

見安彤老實下來,虞嬋放開她,從容地走向一個躲了老遠的補妝助理。

她調整表情,又恢複往日神色,冷清之餘帶著點倦怠:“請問,在哪能洗頭?”

補妝助理壓根沒聽她說啥,瑟瑟發抖地看向她身後,倒吸一口冷氣。

虞嬋無奈。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她揚起手臂,踮起足尖,結合旋轉姿勢,做了一個迅疾有力的芭蕾舞標準大踢腿。

聽見動靜匆匆趕來的實習生,正好就看見這一幕。

虞嬋的穿著可謂十分隨意,可那個動作卻驚豔優雅至極。

恍惚間,這間小小的造型室似乎成為皇家劇院的舞台,光芒全都籠罩在她一個人身上。

而她正身披滿身聖潔紗羽,從容起舞,鑽石頭冠將頭頂落下的璀璨燈光切割得支離破碎,光芒盈盈地在她牛奶般的肌膚上流動著,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綺麗的光暈裡。

所有人都驚豔不已。

隻有虞嬋和安彤還惦記著她倆仍在互扯頭花。

一道完美的圓弧劃過,心懷和平的虞嬋驚喜地發現,她霍霍的腿風踢了個空。

本來打算偷襲她的安彤,生生被嚇回去了。

那張霸道匪氣的臉上表情微動,傾瀉出一發而不可收拾的慫意。

既然討不到便宜,她確實不敢再動手了。

那……那再罵她幾句,從嘴上找找麵子?

但回想起那個被打飛的“媽”字,以及那灼燒般刺痛的兩個耳光,安彤就條件反射地喉嚨卡殼。

她欲言又止地站在原地,如同一台壞了的唱機,又像被主人皮鞭抽懵了的嘴臭鸚鵡。

虞嬋朝她點頭,神色循循善誘:“知道怕就行,說明還有救。”

說完拎起包,看了一眼表,自言自語道:“我記得洗頭的地方應該就在走廊轉角……”

十五分鐘後,選手各就各位,座位根據上期比賽的得分排序,虞嬋和邊黎坐在首席。主持人開始熱場,鏡頭一一掃過在場的十二組參賽選手。

忽然,直播彈幕上飄過一句:[黑天鵝真好看,而且妝感好清透啊。跟她一比,感覺她身後那些舞者的臉都又粉又膩]

[前麵的一說我也發現了,剛剛匆匆過去一個鏡頭,第一反應就是虞嬋比其他人都清麗得多]

[估計是造型師不一樣吧。畢竟皇舞首席,沒準自帶世界頂級的化妝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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