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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才發出去十五分鐘,評論區裡叫好聲已經響成一片。
“節目組昨晚還打算誤導我們,瘋狂暗示被打的是個默默忍受舞霸欺淩的柔弱小白花???你家管這個財大氣粗的老煙槍叫小白花???”
“這裡是計數君,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她罵了64次‘媽’字。我好想去查查她媽到底是誰。”
“什麼雜誌封麵能讓左華眼紅成這樣?不會是三大時尚頂刊吧QAQ三大刊上一個夠吹一年的,小姐姐也太棒了!”
實錘如山,網友們一邊倒地站向虞嬋。那幾十個還沒看音頻就亂噴的水軍和黑子紛紛被掛出來嘲諷,虞嬋的粉絲數也立刻回升,等到下午一點時,已經升到九十多萬,眼看就要衝破百萬大關。
還沒發刊的《Cami》聞風而來,也蹭了一波熱度,直接在官博曬出一張虞嬋的硬照作為預告。
“疏星淡月,暗影微光。儘顯優雅,驚豔無上。@舞者虞嬋”
配圖清雅而靜美,背景的墨影層層疊疊,疏落如寫意水彩,片片光羽靈動且輕盈。
在光芒最亮處,少女戴著熠熠生輝的鑽石頭冠,側顏白皙近乎透明,如同雪山冷玉。
那柔軟如櫻的唇際,乍一看似乎無悲無喜,可再看幾遍,又覺得她似乎正漾起淡淡笑意。
斂眉抬眸間,風華湧動,意韻萬千,旖旎生花。
熱評第一說出了大家的心聲:“小姐姐到底是什麼人間寶藏,左手《黑幕》獨舞,右手C家頂刊,頭頂超颯懟人音頻,sy這個詞臣妾還能再說一百遍TAT”
虞嬋回複完寇萱再回邊黎,又看了看如潮水般湧入後台的道歉私信。私信裡除了大家的道歉和讚美以外,商演、代言一類的合作邀約也如雪片般飛來。
出乎意料的是,麵對著鋪天蓋地的叫好和褒揚聲,她卻並不像大家臆想中的那麼高興。
虞嬋揉了揉眼睛,起身離開電腦,打算從爆炸般密集的信息風暴裡歇口氣,清空一下自己的思緒。
於是走向廚房,慢悠悠地磨起了咖啡豆,再倒入牛奶、奶沫,給自己衝泡一杯馥芮白。
咖啡機旁擺著季澹為她挑選的淺粉色星空咖啡杯,這個家居品牌一向以不露痕跡的穩重與尊貴氣質聞名,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少女心的產品,虞嬋也是第一次見。
她赤腳踩上雲朵般柔軟的羊絨地毯,走到雲璟第七璽的落地窗前,情不自禁地望向對麵那間空蕩蕩的黑白房屋。
他不在那裡。
今天是他的殺青場,早聽說馮導規矩很嚴,把拍戲過程中的藝人當成高中學生來管,隻要人在片場,就一律不許隨身帶手機。
那就好。虞嬋想,彆影響他拍戲。
玻璃上映出一張精致的素顏,虞嬋清雅如霧的長眉越蹙越緊。
其實,如果有選擇的話,她也不想把安彤的身份爆出來。
安氏茶企根基深厚,是響當當的老牌名企,資源與人脈都盤根錯節,絕非她一個普通舞者的力量能與之相抗。
即使是勢頭一片大好的現在,她發出音頻後立刻逆轉輿論,首戰告捷,那也隻是因為安氏的消費群體不以年輕人為主,對互聯網不算敏感,沒有及時下場管控輿論,才讓她占了先機。
之後會怎麼樣,真不好說。
虞嬋憂心忡忡地喝了一口馥芮白。
其實也不能怪她。她的文案跟錄音都沒有指名道姓,什麼“安氏老總的女兒”,“左華是我師姐”,全是安彤自己說出來的……
她也想過給“安氏老總”四個字消音,但節目組的伎倆就是靠後期剪輯和消音來營造假象,她要是也來一波消音,根本不能服眾。
最後,就隻能一刀不剪,一個字都不消地把這段音頻放出去。
成年人,總該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她慢慢地將杯中的咖啡喝完,踏上回書房的樓梯,邊走邊想,不知道安家是不是已經反應過來,下場洗地刪帖了?
要是再誇張一點,沒準還會跑來威脅她。
結果,虞嬋打開電腦,發現自己想多了。
安家還是沒有什麼動作。與之相反,網友卻有了大動作。
在虞嬋發布的那段音頻裡,旁邊不是有選手在竊竊私語嗎?居然有技術大神專門分離出這幾段音軌,又做了除雜處理,將討論內容發到了網上。
“哎哎哎,快看,安彤又去鬨事了。”
“也太囂張了吧……上次也是這樣,人家林詩又沒惹她,結果被她猛踢腳踝,直接踢成殘疾。”
“林詩是真的可惜,學了那麼多年,結果一輩子都不能再跳芭蕾了。”
“後來還是用錢解決的,有錢真好。”
“猛踢”、“殘疾”、“一輩子都不能跳芭蕾了”……
虞嬋靜靜地看著這些冰冷的字眼,熾烈的怒意從心底肆虐而起,眼中燃起無聲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