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澹憐愛地揉揉她的鬢角,低頭輕啄一下。
“呼……”
虞嬋迷迷糊糊地笑了下,還皺了皺鼻子,囫圇不清地說:“癢。”
她往更靠近季澹心口的位置湊過去,慵懶地喚了聲:“阿季……”
這音色軟糯又含糊,和她清醒時的樣子大不相同。季澹摸不準她到底是醒著還是在說夢話,把頭又低了低,看見她長眸仍闔著,卻彎出一道弦月般的笑意。
“小嬋?”他輕聲問,“睡醒了嗎?”
“沒有……”虞嬋半夢半醒,也不睜眼,聲音懶洋洋拖著長調,“你回來了,我肯定是在做夢。我不要醒,我好想你……”
她被季澹握住的那隻手悄悄翻過來,也反握住他的手指,交叉著扣緊,再也不鬆開,像是怕他下一秒就會憑空消失。
季澹啞然失笑,溫聲哄她:“你不是做夢,我真的回來了。剛剛我還在台下看你表演、看你領獎呢,你都沒認出我來。”
聽到領獎兩個字,虞嬋尚且混沌的意識,忽然被一縷碧色的清光照亮。
她想起自己站在台上時,似乎確實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目光。
猝不及防的欣喜瞬間溢滿整個心房。
她迫不及待地睜開眼,發現朝思暮想的容顏就在眼前,而自己正被他攬在懷中。
空氣中尚且浮遊著夏夜涼意,他的體溫卻絲絲縷縷地熨熱了自己的全身。
他今天穿了件暗色襯衫,端正的版型透出漂亮的肌肉輪廓。袖口齊整且禁欲,胸前還打著一條格紋領帶。
虞嬋越過季澹的肩膀往門口看了看,桃桃不在。
她輕輕抬起手指,在季澹鎖骨上那顆紅痣周圍遊走幾圈,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帶。
巨大的落地窗如同綴滿光影的畫布,月光下親吻的兩人寧謐如剪影,繪出華美而甜蜜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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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休息室裡燈光大亮。
桃桃回來了,帶著莫成規臨時調來的妝發師,給虞嬋卸妝。
她貼在虞嬋耳旁,小聲說:“嬋姐你就放心吧,莫哥說這個妝發師全公司嘴最嚴,海倫凱勒都沒她可靠。”
於是季澹得以坦坦蕩蕩地坐在她身旁。
“難怪你一直不回我消息,原來早就上了飛機,也不和我說一聲。”
“說了不就沒有驚喜了。”季澹饒有興致地從鏡子裡看她,“親眼看到你奪冠,是我近期優先級最高的重點事項。”
桃桃在旁邊弱弱地舉手:“那個,打擾一下,季老師,這張照片上的,該不會就是你吧?”
“啊?我被拍了?”
季澹接過手機看了一眼,語氣有些認命地低下來:“……對,這個就是我。網上現在是不是已經炸鍋了?”
“哦您放心!大家沒認出來您。”桃桃連聲給他寬心,“這個是我在熱搜上看到的。”
“沒被認出來還能上熱搜?”虞嬋有幾分震驚,天生神顏果然為所欲為。
季澹也很好奇:“那熱搜題目是什麼?”
桃桃調出頁麵,一本正經地讀道:“人間高質量最帥嬋粉。”
“沒錯,就是我。”季澹滿意地點點頭。
“……”
“來得匆忙,莫哥也來不及給我安排更好的位置,就隻能坐在人群中央。”季澹想起當時的情況,笑得有點腹黑,“我上了飛機才給他打電話說這事,他當時的表情一言難儘。”
“他居然同意了,還幫你安排坐觀眾席?”虞嬋不敢相信,“他不怕你被認出來,引起騷亂嗎?”
“我跟他保證,絕對不會被認出來的。”季澹從角落裡拽過來一隻大包,“除了這副眼鏡、帽子、口罩,我還準備了一些變裝道具,不過幾乎都沒用上。”
虞嬋和桃桃往包裡看了眼,最頂上的居然是一隻光禿禿的假發套。
畫風一轉,屋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沙雕起來。
季澹一本正經給眾人介紹:“這個戴上就會變成禿頂,可以用來遮我的頭發。”
“……”
季澹又拿出一個圓滾滾的東西:“這個東西我見劇組裡演孕婦的女同事用過,可以偽裝出啤酒肚。”
“……”
“還有假胡子和疤痕貼片,可以貼在臉上。”
“……”
虞嬋和桃桃震驚得久久說不出話,連莫成規口中堪比海倫凱勒般淡定的妝發師都繃不住了,險些因手抖而扯下虞嬋的一根頭發。
原來長得太帥是一件這麼令人困擾的事情嗎?
沒用的生活小技巧增加了!:,,.